“那……”太子见小皇弟一脸担忧,忍不住想松口,不过他料想伤处或许有些吓人,叫小皇弟看见不好,便道:“父皇已经看过了,并无大恙。”
太子想到太医处理伤口时,父皇来看他的伤处,那一瞬间,实在难以启齿。
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往后他一定要好好习武,再也不要受这种伤。
父皇已经吩咐过,用最好的伤药,只是这种药会促进伤口愈合,让他屁股有点痒,很想挠挠。小皇弟在这里,他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但是……还是想挠挠。
“父皇看过就好。”
司若尘见太子神色有些奇怪,便问:“皇兄,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咳,没什么。”太子忍住了。
再忍忍,很快伤就会好起来的。那些禁卫说了,多骑马,习惯就不会再磨伤了。
“痛的话,我去问问太医?”
司若尘从未见太子神色如此为难过。
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不必了……”太子不想让小皇弟知道。
“殿下伤口发痒了吧?这是用药后的正常效果,千万忍住,不要挠,否则会留下疤痕。”
太医被安排过来为小皇子、太子诊脉,见太子神色有异,便叮嘱了一句。
太子猛然将脸埋进软枕里。
他作为皇兄的威严,彻底没有了!
“喵喵喵!”长生发出无情的嘲笑。
原来太子是屁股痒痒了!
司若尘沉默。
太医好像有另外的伤药,同样效果很好,恢复期会有轻微痛感,不会像太子现在这样,看起来痒得难以忍受。父皇是不是特意叮嘱了太医,有意让太子长点记性?
“殿下不必如此。”
“还没到换药的时候。”
太医见太子埋着头,以为太子在等换药。
之前他为太子上药,陛下在一旁观看的时候,太子也是如此,将头死死埋住。
“……”太子这一瞬忽然很想回东宫,将大门狠狠的关上,谁也不见。
太医了然,转而看向小皇子:
“小殿下伸手。”
陛下担心小皇子会受惊吓,特意派他过来诊脉。太医探过脉象,发现一切都好,小皇子甚至比之前还康健了几分。
不愧是天家血脉,行宫乱成这样,死了好些人,仍然一派镇定。
“小皇弟怎样?”太子又重新抬头。
“脉象不错。”太医为太子把脉,除了心绪有些激动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天子遇袭,太子连夜赶来。
平常人家,或许都没有这样的真心。
有人参奏太子失职,不顾监国之责离京,窥测帝踪,居心不良,陛下一应压下,反而默许了“太子纯孝”这一说法,对太子维护之心昭然若揭。
如果这对父子一直能维持现有的关系,那大雍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会越来越兴盛,盛世不远矣。
*
回京一路戒严,畅通无阻。
司珩端坐马车之中,太子仍然趴着,和司若尘一起玩鲁班锁、九连环。
“父皇,那个天下第一刺客被抓住了吗?”
太子问。
“嗯。”司珩点头。
“那父皇会怎么处置他?”太子有些好奇。
他从未见过江湖高手,不过就连号称天下第一的人都被父皇抓住了,看来江湖也不过如此。
“按罪定刑。”司珩道。
“他不会逃走吧?”太子听说,那个江湖第一好像不是来刺杀父皇的,而是为了偷小皇弟。
万一叫他逃走,又来偷小皇弟怎么办?
“不会。”司珩将那麻醉剂分了一点给落星。
太医说过,适量就不会留有后遗症。
*
诏狱之中,落星被几道漆黑沉重的寒铁锁链捆住,还被喂了封禁内力的药。
除此之外,他身体还有种古怪的麻痹感。
不出所料,应该是那个“兽用”的麻醉剂。
落星心情复杂,他用这麻醉剂暗算过禁卫,现在也轮到他了。
“想问什么?”落星看向过来审讯他的人。
他仍然穿着那身裙衫,不过衣鬓散乱,反而有种楚楚可怜之感。
“?”
负责审问他的人极少遇到如此配合的人。原以为落星会很棘手,没想到他却意外的配合,问什么就答什么。
落星:“我虽然被抓住了,但没有变成傻子。”
“守口如瓶,等着挨打吗?”
他孑然一身,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