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了,典型的心虚了。
“黄县长,我的确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最新动向,似乎这件事情不仅涉及到了蒋副县长,还涉及到了你们家的公子,而且据说是有证据的,你想下,只要你家公子牵扯在了里面,咦欧阳书记和孙副书记的能耐,最后能让你置身事外吗?我看悬!”
黄县长脸上的几块肥肉哆嗦了一下,说真的,这件事情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那个宝贝儿子不知道听了谁的教唆,动了灾粮的心思,估计他吃不住肖局长,后来拉上了蒋副县长,这蒋副县长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主,两人是一拍即合,弄出了这等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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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黄县长知道了这件事情,黄瓜菜都凉了,听说儿子还拿了个大头,并且用那笔钱买了一辆小车,天天开出去泡妞呢,少说已经泡了几十个了,他气的是一顿的臭骂,但事情已经走到了那一步,也不能再给每个灾民重新补上几两大米吧,那不是夜壶上床,找着挨求吗?
他只能希望这事情就此扎住,不要弄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谁想到,粮食局里的一个站长发现了问题,来回的找了几次,最后那个笨蛋肖局长也不会处理,竟然把人家一撸到底,这下可好,捅了蚂蜂窝,被人告到了纪检委。
眼看这事情弄出了麻烦,黄县长果断出手,找肖局长谈了一次话,告诉他,只要死扛着,这事情没有真凭实据县委那面也拿他没有办法,还让他给那个王老板也做好工作,大家只要口径一致,事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为此,黄县长还特意关照过公安局的罗局长,告诉他,不能因为怀疑,就随便使用警力对付那个王老板,这会加大县委和县政府的矛盾。
所以,纪检委虽然约谈了几次王老板和肖局长,但都没有真凭实据,事情也就僵持在了这里。
谁想到,夏文博却用一个小小的马队长,打破了这个均衡的态势,让事情急转直下,带给了包括黄县长在内的这几个人巨大的危机。
“文博,你说笑了吧,怎么会和蒋副县长和我儿子有关系?再说了,就算和他们有关系,我也不怕,我是经得起调查的!”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摇着头说:“黄县长,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帮你的,你难道真的以为人家没有证据?那个加工厂的老板太可笑了,因为违规载客,被治安大队抓了进去,可是,他却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了,还说,他有给蒋副县长汇款的收据,当然,收据没什么作用,真要查,银行都有,关键是,一但查出了你儿子,你确定能说的清楚?”
当然说不清楚了,人们一定会在背后想,没有你黄县长的指使,你儿子怎么会去弄那事情?再说了,你说清楚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坑爹的儿子大有人在,只要县委那面稍微的用一点力,你黄县长也绝对和网上很多被儿子坑掉的老爹一样,最后灰溜溜的滚下宝座,这几乎没有什么侥幸的,
黄县长更是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头嗡嗡的响着,脸上,脖子上的汗珠子都滚动下来了,他很少会有这样的害怕,在他这几十年的环海生涯中,大风大浪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这次的事情却最为凶险,毕竟这是个灾粮啊,性质非比寻常。
他感到有点气闷,呼吸跟不上了,他大口喘着气,用力的揪开了领带。
不过黄县长还是黄县长,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他慢慢的有些思维能力了,首先,他想到怎么才能能这个证据消失?关键就在那个王老板的口供上!自己先不要慌乱,镇定下来,想想办法。
有了这个想法,黄县长哆嗦着摸出了香烟,自己连续的点了好几下,才点上火,猛地一口吸了进去,呛得他不得的咳嗽几声,又狠狠的把烟摁在了烟灰缸中。
“文博,你说那个王老板在治安大队!”他决定,从这位置下手比较容易点,公安局里他还是有些铁杆下属的。
只是,他这点小小的心思,夏文博一眼就看出了,麻痹的,老子能让你找到出路才怪。
“嗯,现在大概放了吧,因为他交代的有功,未必起诉他,当然,我也不太懂,这是纪检委的一个科长说的!”
“啊,纪检委已经插手了!”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昨晚上我刚好和这个科长喝酒,他给我说的!”
我去!黄县长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又给夏文博一盆凉水浇灭了,在纪检委里面,黄县长还真的没有什么使得上力的人,而且,只要这会那个科长把口供给纪检委的书记铁军一汇报,这事基本就没改了,铁军是谁?是黑脸阎罗,自己的面子他肯定是不给的!
“这,这......”咦,说到这里,黄县长猛地想起来,刚刚夏文博不是说他想帮自己吗?难道说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这个想法像是一剂兴奋剂,把正向着深谷跌落的黄县长又拉了起来,他忙抬头看向了夏文博,正好,他也正在看着他,他们两人的眼光相遇了,黄县长从夏文博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商人的狡诈和稳操胜券的自负,他一下也就明白了,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夏文博像一个渔翁,正慢慢的往上提起鱼杆,而自己就是他要钓起的那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