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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听了一个上午的会议,等吃过了午饭,县政府这面也召开了一个临时工作安排会议,参加会议的不仅有县政府这面的几个副县长,欧阳明和孙副书记也都参加了,说县政府不能因为蒋副县长而停止工作,要把他手上分管的工作给几个副县长都临时分摊一下。
夏文博心里却很清楚,蒋副县长的失足,给欧阳明造成了一个直接干预县政府工作的借口,过去,像这样的工作调整会议,欧阳明根本都无法参与,现在黄县长少了一个左膀右臂,心理上已经败给了欧阳明,对他的干预也是很在心里,无可奈何。
“黄县长,你看看怎么安排一下,最近几天啊,老蒋分管的哪些单位领导,都找上门来了,说他们成了没人疼,没人管的孤儿,我们不能把工作耽误了啊!”欧阳明语重心长的说着,至于怎么分派,他并不关心,他要的就是今天这样的一个形式。
可以说,这是欧阳明上台之后第一次如此坦然的坐在县政府的会议室,他很惬意,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正在把清流县的权力集中在一起,往自己的手里抓,黄县长呢,他成了惊弓之鸟,他没有什么实力在和自己一争高下了,未来的清流县,必将成为我欧阳明一言九鼎的地方。
黄县长的确很挫气,蒋副县长的双规,从各个层面都对他形成了打击,特别是最近几天,他心里很焦躁,他无法确定蒋副县长在里面会不会说出一些和他相关的事情来,特别是灾粮的问题,一旦扯到自己儿子身上,自己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在蒋副县长被双规的前夕,他是给蒋副县长暗示了很多想法,可是蒋副县长能不能理解,他进去之后的心态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些都是黄县长难以估量的,可以说,他这个时候不要说和欧阳明争权了,只要能平安的躲过这一劫,要不要权力,那都是小事。
当然,这不过是形势严峻中他的一种心态,真要是躲过了此事,感到安全了,没后顾之忧了,他肯定又会想要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人总是这样的,在哪座山头,唱哪里的歌,心境永远随着时态而改变。
黄县长很客气,也很宽厚的笑笑:“好啊,欧阳书记这个提示很好,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们自己的工作不能疏忽怠慢,我下面就做几个微调,请大家都能够担负起以后的责任。”
在调整中,给夏文博多出了分管工业系统这块蛋糕,但不得不说,这是一块有点变味的臭蛋糕,从全国各省,各市,各县的总体来说,工业的确应该算的是当地权力比重很大的一个系统,能分管工业的主要领导,在县里,市里都具有相当的分量,这点不是不假。
问题是清流县和别处又不太相同,这是一个农业县,工业基础很差,根本都没有形成有效和稳定的规模,全县差不多没有几个好单位是盈利的。这就像夏文博前些天遇到的一个事情,那天他正背着双手在街边散步。
忽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迎上来,神秘地问:“喂,要床单吗?县床单厂的正宗货。”
夏文博一愣,那小青年提在手上的大包,拿出一床床包装精美的床单。
夏文博不解地问:“这是哪儿来的?你为什么提着在这里卖?”
不料,那小青年却收回笑脸,凶狠的瞪了夏文博一眼:“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告诉你实情,你知道后不能乱说,咱们买卖不成人情在。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于是,小青年告诉夏文博,床单是他从县床单厂偷来的,趁天晚不易被人察觉在此销赃。
夏文博闻言惊出一身冷汗。
小青年拍着夏文博的肩膀说:“别害怕,便宜给你怎么样?一床80元。”
“好吧,”夏文博假装掏钱,趁小青年不注意时,他扭住小青年的胳膊高喊:“抓小偷!”
听见喊声,立即围上来几个路人,不容分说,将小青年押起来,推推搡搡送进派出所。
第二天下午,县床单厂王厂长推开夏文博办公室的门,沮丧地走进来,哭丧着脸说:“夏县长,求你让公安局放人吧,那个小青年是本厂销售科职工,厂里床单销路不畅,严重积压。销售科抓住市民爱贪便宜的心理,就出此下策让职工上街推销,却碰了了您......”
“啊!原来是这样!”
夏文博目瞪口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迅速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所以分管工业这块,对夏文博来说,是增加了权力,但更像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