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虞没有接,过了十几分钟才回给他:“抱歉,刚才手机静音了。”
梁起鹤直接问:“你在哪里?”
“在外面。”林稚虞搪塞地回答:“我还有点事没忙完。”
“那几点去你家?”梁起鹤又问。
“你六点半开到我家附近打我电话吧。”林稚虞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补了一句:“先这样吧。”
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梁起鹤再打过去,但这回响到断线都没人接了。
林稚虞靠在椅背上,晕眩的感觉又来了,他只好闭上眼睛,正要趴到桌上去就听到有人敲门进来。他转头看去,老冯端着杯葡萄糖水到他面前,担忧道:“实在不舒服就别硬撑了,我让阿泰送你去看医生吧。”
林稚虞接过葡萄糖水,尽量让笑容没有破绽:“真的没事,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冯并不知道他有那种病,毕竟之前的每一次拍摄都没问题,也就信了他是真的低血糖导致的头晕,在看着他喝完后就出去了,不打扰他休息。
林稚虞忍住胸口那阵反胃的恶心感,又一次趴到了桌上。
他真的低估了迪诺芬的副作用。早上打第一针的时候没什么问题,结果才过了两个多小时,那熟悉的心悸和幻觉就又出现了,他赶紧回休息室补了一针,这回撑到了下午,直到刚才副作用开始发作了。
起先只是手脚发软,很快就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最后连晕眩的症状都来了。
好在今天的拍摄很顺利,看他额头上的一层冷汗,老冯哪里敢同意他硬撑下去,立刻让助手扶他去休息,剩下的十几套就让另一个模特一并拍了。
林稚虞去看墙上的时钟,距离六点半还有四小时,他还可以睡一会儿。虽然他没接触过迪诺芬,但这种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一般来得快去的也快,睡醒了估计就没事了。
他撑着桌面站起来,走到角落的沙发上躺下,刚闭上眼睛意识就开始模糊了,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不过这一觉没有睡好,他也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坐在了方昊唯腿上,方昊唯的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摸到了裙摆上坠着的金色猫耳铃铛,那清灵灵的铃声像小勾子撩着他的心。然后又伸到大腿内侧,把白色的丝袜往下拉,另一只手则伸到他腰后去脱拉链。
他把手臂攀在方昊唯的肩膀上,正想索吻,忽然感觉到了异样的刺激。低头一看,方昊唯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花洒,温热的水流正对着某个地方冲着。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他喘着气,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还躺在休息室里。他抹掉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种梦了,但是一想到那个水流,又有点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身体好像真的经历过那种刺激一样,居然把裙子撑了起来,尴尬得他脸都红了。好在房间里没有别人,他拉过一旁的衣服挡在腰间,直到感觉平息下来了才坐起。
这一觉虽然没睡好,但是副作用的症状没那么明显了。
他换上来时的衣服下楼,谢绝了老冯说送他的提议,走到咖啡馆门口拦车。
梁起鹤在车里等了大半天,耐心都要耗尽了才看到他出来,立刻又打给他。
林稚虞坐上车,在梁起鹤问他到哪了的时候说自己有东西忘记拿了要回家一趟。
他是想回去把包里的迪诺芬收起来,结果回家的路上不但遇到了下班高峰,前面还有小型的刮擦事故,把一整条街都堵了。
他焦虑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都六点了,如果还要先回家再过去肯定会迟到。梁起鹤什么都不懂,万一被他那个妈说了几句难听的没忍住,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想到这,林稚虞只好先下车,从前面的人行天桥下去再拦出租车。他不知道梁起鹤也被堵在这条路上,看到他下去了,梁起鹤也没辙了,只好等着车流终于挪到岔路口的时候拐弯,往林家的方向开去。
等梁起鹤到了林家对面的路口时,林稚虞已经在等他了。
他把车门锁解,林稚虞破天荒的没有坐到后座,而是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梁起鹤看着他,换上了赵曼挑的男装后,林稚虞又是那副斯文安静的模样了,和刚才穿女装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林稚虞边系安全带边道:“我已经跟家里说了会晚点到,但是今晚吃饭的人比较多,等等进去了要是他们说了什么希望你也别介意,他们只是当惯了长辈,不是真的有恶意的。”
这番叮嘱是从昨晚到现在林稚虞说的第三次了,梁起鹤收回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踩下油门道:“你家里人真有那么难应付?”
看着前方缓缓露出一角的院门,林稚虞面无表情地道:“还好,和你家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