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觉有些无趣,但事实如此。”
庞万阳一拂袖,自有滚滚雷霆呼啸而至,于两人身前化作两方道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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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台,他盘膝而坐,与其缥缈而又蕴含道理:
“谁又能知道,我才是久浮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破碎天门’者呢?”
庞万阳似有感叹。
久浮界三万年,八大兵主,十大天人,代代兵主传承,直至三万年后他所在的时代,有着不少的飞升传闻。
他本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人,却哪里想到,自己才是久浮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人。
“诸至尊传道下界,不该无因吧?”
安奇生也盘坐于道台之上,与庞万阳相对而谈。
这个场景祥和而又诡异,看的所有人心生古怪。
古往今来数千万年,何曾有过这般渡劫的?
天劫雷海之中论道前至尊?
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可却真的发生了。
“有过猜测,或许与‘天’有关,祂,似乎有着微妙变化,在渴求着什么,但具体,我也所知不多。”
庞万阳微微摇头:“只知道,诸位至尊此举,也是在追寻长生之道。”
自飞升此界,寻觅安奇生的过程之中,他有过诸多收获,也有着诸多猜测,可天意自古高难问,他也难以验证自己的想法与推测。
“长生吗?至尊,本也有着长生根基。”
安奇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们,是否有成功?”
归一封侯,通天称王,通天已是此界修行之极限,欲更进一步成为至尊,必要以人心压服天心。
将自身之道刻入宇宙天地之中。
这一步,已非是寻常意义上的修行,而是无上意志的磨练,到得这一步,其意志已有不灭之雏形。
长生的一切条件,皆已具备。
某种意义上来说,活到三心蓝灵童所说幽林大界,巫神界那般的‘十二万九千百亿’年或许有难度。
但怎么也不可能只有短短数万年寿元。
很显然,早在无数万年前,就已有至尊察觉到了不对,并且付之于行动。
久浮界的‘天门’或许是‘天’所开,其中传法传道的,却是万阳界上古,甚至远古的至尊。
好比‘大宇至尊’,‘破日至尊’‘斩天至尊’等等存在,他们或许不曾携带本体之力。
可他们的意志,他们的才情,注定他们哪怕一无所有,也能攀升至一界至高了。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遥望未来,俯瞰过去,曾见诸皇尊痕迹,可他们终究不会再回来。
至于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群似人似鬼的怪物罢了。前人杀了一批,我宰了一批,或许还有漏网之鱼......”
庞万阳漫不经心的扫过星空,纵使一缕气息,似也能俯瞰星海,让星海某处,重新钻进铜棺之中的永生门主都心头一跳:
“虽失了天心,但到底曾经有着荣光,你或可试手一二。”
“大敌不在此时,而在未来。”
安奇生神色平静,凝视庞万阳:“听闻道压天心者,可窥探未来,洞彻过去,你可曾看到未来有着什么大敌?”
人心压天心,比之通天要更进一步,如握天之权柄,以此为凭依可以洞察的东西必然极多。
“道尽之时,我曾凝望未来,会看过去,古今三千万年,堪称敌手者有着不少,若说大敌......”
庞万阳微微沉吟,似有所得:“除你之外,不作他想。”
这非是夸耀,更不是自矜,庞万阳说的很认真,安奇生听的也很认真。
“过去不可改,未来无定,你所见与我所见,或许并不一样。”
最终,安奇生喟叹一声:
“终归要自己去看上一看......”
庞万阳此人唯我无情,在任何人看来或许都显得不近人情,可这样的人,却也根本不屑于说谎。
他却是知道,他的确是没有看到自己所见的一角未来。
“若你我所见,相同呢?”
庞万阳神情有着些微变化,意犹未尽,却没有明言:“你要小心‘熵’,混乱侵袭之下,纵至尊亦会入魔......”
“入魔?”
安奇生本不在意,心中却有着灵光一现,猛然间,想起了梦回春秋之时老聃的批语。
‘斩尽欲魔方成神胎’?
“本还有着与你交手论道的心思,可你尚且有着麻烦,我也就不给你添乱了。”
庞万阳长身而起,青衫与长发一并舞动,凝望安奇生,身形却缓缓透明,直至消失:
“天地虽宽广,却也未必没有再见之日,至那一日,你我或可试手一二,以全我多年夙愿......”
余音袅袅于雷海之中久久不散。
安奇生盘坐道台之上,凝望许久,直至一道惊雷炸响耳畔,才回望天劫正中。
哪里,有着水波流动,潺潺之声不绝于耳,微弱的白光闪烁,却比雷光还要璀璨。
在安奇生的目光之下,那白光退去,显现出一卷破碎斑驳而又蕴含无尽道理的古老画卷。
“道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