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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见到她所爱的那个男人了……
如若可以,她多希望自己就这么一辈子的睡过去,直到……死!
暮楚闭上眼,试图让自己重回刚刚的梦境中去,可无奈,这一醒,她再也睡不着了。
房间外,一片凄凉的哭声。
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都充满着悲痛的气息,冲得她眼睛生疼生疼。
她终于掀了被子,下床。
推开门,下楼。
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格外的沉痛,见她出现,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注到了她身上来。
有悲痛的,有心疼的,有同情的,也有怨责的……
“少奶奶……”
薛秉见她,忙起身迎了上去。
暮楚形如枯槁,面如土灰,眼神空洞,沙哑着声音问他:“司沉呢?”
薛秉抿了抿薄唇,回头吩咐身后的李嫂:“李嫂,把少主的骨灰盒……”
暮楚听到‘骨灰盒’三个字,空洞的双眼剧缩了一圈,本就没有血色的面庞,越发惨白了些,双肩抖动,像摇晃的筛子一般。
李嫂红着眼,把桌上那个黑色的骨灰盒子恭恭敬敬的捧了过来,“少奶奶……”
才一开口,李嫂就落下了泪。
暮楚的眼眶被雾霭笼住,她想去接的,可她根本伸不出手去,仿佛有一股力道,重重的扯住了她。
就听薛秉说道:“少主临走前说过,希望低调处理他的身后事,另外,还有几句话要我转告给您,他希望您能够代他好好活下去,陪着小小姐过完她美好的一生……”
暮楚重重的闭上了双眼,把所有的眼泪都吞入进了眼眶中去。
再睁开,她伸手,把骨灰盒虔诚的捧了过来,紧紧地抱入了怀中,仿佛抱着的就是她的全世界。
“小尾巴呢?”
暮楚问薛秉。
“暂时先送到老爷那边去了。”
“……好。”
暮楚点头。
忽而,又想起什么来,“我……李善春呢?”
暮楚本想再喊一声‘妈’的,可最后,她到底没能叫出口来。
其实,最后那一刻,暮楚被她当做诱饵的时候,她有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真的把自己当做她的女儿过!
或许有过吧!
但,至少不是六年后。
六年后若还把自己当她女儿,又怎会那么狠心的把东西藏在她的伤口里,若真的把她的当女儿,又怎会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甚至可以连她的性命都不顾……
或许,与她谈感情,也不过就是对牛弹琴吧!她那样没有心性的人,又怎会懂呢?
“已经交给国家审讯了,结果没多久便会下来,但若不出意外的话,死刑!”
“……”
当‘死’这个字眼出来的时候,虽暮楚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她多少还是震了一震。
她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只颤声呢喃道:“她该的,她该的……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谁了……”
“少奶奶,您是否还想要见见她?如果想,我可以为您安排。”
哪怕他们的少主走了,可薛秉仍不忘尽最后一份力。
“不用了!”
暮楚直接拒绝了,眼底的水汽很浓,“都是要走的人了,倒不如在心里留最后一片念想……”
“……好。”
“他……”
暮楚看一眼怀里的黑色骨灰盒,眼前的一切,被泪水染得越渐模糊了些,“他有交代过自己的生后事吗?”
暮楚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浓重的哭腔。
“少主说……海葬。”
海葬……
“……好。”
虽没有一席之地供她祭奠,但只要是他想的,她都会满足于他。
……
海葬的时候,只有暮楚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身穿黑色正装,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苏城理和陈玉以及他们的孩子苏力都来了,为了不扰到暮楚和楼司沉的最后一刻相聚,他们都没有走近,都只恭恭敬敬的在远处看着。
看着自己儿子的骨灰在她的手里,一点一点,被海风飘走,落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海里……
这天的风很强劲,浪也大,拍在沙滩上,发出一阵悲痛的咆哮声,仿佛是在祭奠的他的远去。
暮楚望着他从自己的手心里一点点流逝,她的心口明明有如刀绞着一般的疼痛,可这一刻,暮楚却仿佛麻痹了一般,痛已经无所察,甚至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
暮楚曾听人说过,人再最悲痛的时候,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而眼下,她早已把所有的泪都流干了,只剩下冷风刮着她的脸颊,如同刀子划过一般,一刀,又一刀,再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