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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绮丽站在长廊里,望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许久,她才重新回了病房里。
楼仲铂见只有王绮丽一人回来,他眼底不免还有些失望,“他真走了?”
“嗯。”王绮丽点点头,还不忘给儿子找了个借口,“说是忙不开,刚也是好不容易挤出的时间。”
楼仲铂的脸色难看了些。
抿着唇,不吭声,但王绮丽知道,丈夫生气了。
王绮丽又忙安慰道:“儿子心里肯定是有你的,若是没有,他又怎会安排这么多人,轮流在值守呢!而且,你瞧瞧那些医生,个个都是国际上享誉盛名的,谁还有这待遇不是?”
楼仲铂只冷哼了一声,“没人稀罕!”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王绮丽转了个话题,起身去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坐在茶几前开始替他削苹果,却忽而又问了一句:“对了,我上次听你手下说,你出车祸前遇到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楼仲铂似乎没料到妻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神情间闪过一抹心虚之色,闪烁其词道:“就很久之前的一位朋友,你不认识的,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楼仲铂把目光看向窗外,脑海中李善春那动人的一颦一笑,又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怎么可能呢?那分明就是她啊!可是,她不是早在六年前就已经……
“到底是谁啊?叫什么名字,我应该有听过吧?”
王绮丽仍旧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她直觉楼仲铂有事在瞒着她,且儿子刚刚与她说的那番话,明显的是话中有话。
楼仲铂似乎有些不满意妻子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只道:“我有点累了,先睡一觉。”
说着,又重新躺了下来。
“吃完苹果再睡吧,都已经削好了。”
“不吃了。”
楼仲铂闭上眼睡了。
王绮丽只好自己吃了起来。
楼仲铂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自己车祸前所发生的事情。
那人肯定不是善春吧!如若是善春,她怎会不来看自己呢?可那人若不是善春,又是谁呢?是谁居然长得与她那么相似呢?
楼仲铂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去。
………
李善春当时知道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被楼司沉的人跟踪,监控着,就算她真的拿到内孟的军事手稿也别想传出去,所以,她倒也不着急了,在没找到一个好的方案之前,她打算就在A市先好好住下去,就因为这个,所以,她又重新浮出了水面。
而如今,女儿尚不能理解她所做的事情,但也无妨,无论怎样,那毕竟都是她的女儿,血浓于水,亲情永远都是不会远的。
再说,往后她要脱身,还得靠自己女儿了!
李善春给暮楚打了通电话。
暮楚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心上一疼,把手机丢了出去。
“你妈?”
楼司沉似是随意般的问了一句。
“嗯。”
暮楚枕在他腿上的脑袋点了点,秀眉蹙着,“不想听她的电话。”
“还在生气?”
“当然!”
暮楚现在这会儿还正在气头上呢!
楼司沉把视线从文件上挪开来,看躺在自己腿上的她,修长的手指绕了饶她柔软的发丝,“楚楚……”
“嗯?”
听他忽然喊自己,暮楚抬起眼皮看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母亲是个戴罪之人,现在警方需要你提供关于她的犯罪情报,你会愿意吗?”
这个问题,让暮楚抵触的皱了皱双眉,“我母亲怎会是戴罪之人?”
说完这句话,却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打了脸,二十多年前那样坑害他的母亲不也就是犯罪吗?
暮楚忽而联想到什么,她连忙坐起身来,一脸急色的看着楼司沉,“司沉,难道你准备就二十多年的事情,起诉我母亲?”
“瞎想什么呢!”
楼司沉摸了摸暮楚的后脑勺,眼底的色泽却浑浊了些许。
暮楚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楼司沉侧头看着她。
暮楚被他看着,心生愧疚,“司沉,对不起,我知道就算你们现在想要起诉她,我也无话可说,但是……”
“但是她始终是你妈妈,对不对?”楼司沉把她后续的话截了过去。
暮楚点头,同他道歉:“对不起。”
楼司沉抱过她,锁进自己怀里来,轻轻地在她的发心里烙了个吻,“暮楚,你听好了,我们两个之间,到现在为止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过,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