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真是惊天大逆转呀!
要知道前一刻,韩艺都快被人被吹捧成神了,但是这一刻,立刻被人就打入十八层地狱,真是跌宕起伏。
这古人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重孝道的,别的都还好说,唯独这孝道,那是决计不能犯错误的,你在这方面要犯错误,那真是很难洗白的。
可要说起来,这大雨冲垮坟墓,本是无妄之灾,怎么也怪不得韩艺呀,但问题是,韩艺当初没有为父守孝三年,虽非他自己所愿,当初他可以说是被发配到长安来的,但是他也从未回过扬州祭拜父母,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这个就比律法都还要严格一些,当初褚遂良也是在意气风发时,父亲病逝,他也只能辞官回去守孝,与褚遂良像似的还有很多很多,那王方翼当年也经历过,也是立下功劳,正准备升官时,但是父亲突然去世,他也得回家守孝,结果一回来,就遇到废王立武。
古人又非常迷信,将这两件事连在一起,那么就不是无妄之灾,而是韩艺的不孝之举,才导致这事情的发生,这是老天对于他的惩罚。
那些反对韩艺的人,尤其士大夫,前面就一直被压着,就没有赢过韩艺,如今可算是找到了一个攻击韩艺的绝佳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这些人开始制造舆论,大骂韩艺乃不孝之人,开始挖掘韩艺的身世,这是他们以前所忽略的,因为韩艺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田舍儿,世代为农,父母也都去世,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大家也都忽略了这一点,其实即便有人注意到此事,也对韩艺产生不了什么影响,毕竟当时他父亲的坟墓可没有被冲垮。
但是如今可不同了,于是他们将以前那些韩艺的烂事,都给抖了出来。其实也不是什么烂事,以前那个韩艺,简直就是一个废物,什么事都也干不出来,可问题就在这里,当初是韩大山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将韩艺给抚养长大,那真是父爱如山,任何人都不能反驳这一点,导致如今形成的反差是非常明显的,你父亲如此待你,你竟然都不回去祭拜父亲,这简直是人神共愤呀,将韩艺批的是体无完肤。
与之前相反的是,支持韩艺的人,也不太好为韩艺开脱,毕竟这事关孝道,这没法去辩论。
故此,这舆论又是呈现一边倒。
......
......
“无衣,外面说得那些人,可是事实?”
元牡丹一脸焦虑的向萧无衣问道。
萧无衣嗫嚅几回,随即道:“事实虽是事实,但是夫君当初也是被逼无奈,这事飞雪是清楚的。”
杨飞雪内疚道:“这其实都怪我。”
“这怪不得你。”萧无衣道:“当时夫君来到长安之后,很快就入得仕途,这些年来,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为国出力,为君分忧,哪里有空回扬州祭拜爹爹,这些事,他们怎么又不说了。”
元牡丹面色凝重道:“但是如今的舆论对于韩艺而言,可是非常不利的。”
萧无衣道:“这我已经想好了,我带着玄牝回扬州去为爹爹守孝,当初若非爹爹相救,我只怕也没有今日。”说到这里,她又感到非常内疚,道:“这事我本该记得的,可是......其实我才是那个不孝之人。”
因为当初韩大山对她是非常好的,她心里是真的内疚。
元牡丹道:“就算你这么做,也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那些人之所以攻击韩艺,真实的目的,是要阻止夫君出任宰相,就算你去了,他们还是不会放过夫君的。”
杨飞雪道:“那可如何是好,如今外面那些舆论,可是越来越难听了。”
元牡丹道:“我看这个还得等韩艺回来再说。”
......
“天意难测啊!”
王玄道轻轻一叹道。
一旁的崔戢刃道:“说得是呀,原本看这情形,韩艺升为宰相,那是板上钉钉之事,可是如今看来,这局势又变得扑朔迷离!玄道,你何不帮韩艺卜一卦,看看他最近的运势如何?”
王玄道苦笑道:“崔兄莫不是忘记,我算不出韩艺的命运,他的命格充满着变数,根本没法预测。”
“对对对,我差点将此事给忘记了。”崔戢刃点点头。
王玄道突然看向崔戢刃,笑道:“我以为崔兄此时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崔戢刃轻轻哼道:“这种胜利,我可不稀罕。”
......
北巷。
“桑木,我是不是不应该来?”
杨林坐在厅中,一脸忐忑不安。他本来是怀着内疚而来的,是来向韩艺的道歉,但没曾想到,此事会闹得如此之大,他都感到非常害怕。
桑木还未出声,刘娥便气急道:“我说杨二哥,你也真是的,人家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弄得是人尽皆知。”
“你少说两句。”桑木瞧了眼刘娥,又向杨林道:“杨二哥,这事怪不得你,就算你不来,这事迟早也会传到长安来的。”
如今韩艺声名狼藉,他们北巷也受到了不少的冲击。
杨林懊恼的一跺脚,道:“都怪我,都怪我,我当时真应该偷偷将韩大哥的安葬,谁也不告诉,谁也不告诉......。”说着,说着,他又快哭了。
他一个土农,哪里懂得政治方面的事情,真没有想到这事会对韩艺有这么大的冲击,他自己都忘记韩艺没有守孝三年,因为当时韩艺是被发配到长安来的,那事出得也是非常突然,梅村的人都给忽略了。
......
大兴善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