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说到这儿,年轻姑娘冲林三酒感叹了一声:“看不出,你的脑子转得这么快……唔,我的意思是,你真聪明……都能看破是谁在制造叙事。”
林三酒苦笑了一声。“不是我聪明,”她解释道,“和十二界的普通人比,只是因为我看了太多想要用叙事影响他人的事例。”
“不不不,不对。”罗阿卜执拗地摇头说,“在黑暗中时,她说了一句‘我在这儿’,大家才循声过去,找到盆子把纸都扔了进去……按你们说法,她当时根本不可能站在盆子边上。”
林三酒挠了挠鼻子。
鸭绒一指万伏特,说:“你们忘了他了!他不是在海滩上拿了一部录音机做记录吗?发现晨医生刚死的时候,大家不是很害怕,都把记录给扔了吗?录音机一离他手,林三酒就把它悄悄拿走了。录音与人声毕竟有区别,所以放了短短一句录音之后,就是我在引导大家往盆子里扔纸了。”
老实说,当时拿走录音机,不是为了副本——林三酒是有点急智,却也不至于能够走一步想十步。
“我有个物品,正好需要录音机一起发挥作用,我心想多拿个后备的也不错……”她才开了个头,在察觉众人又一次神色有异的时候,马上住了嘴。
“她利用管南与文亚的叙事,逼迫他们拿上了报纸。”姜甜继续说,“管南坚持说有杀手在暗中伺机而动,那她就不可能一点生火的东西也不拿;在文亚的叙事里,‘纸’不可能是晨医生以外任何一个人的Media,他自然也没有理由不拿。总之,林三酒在时机合适时,才突然对我们揭露了事实和身份——顺便也传递出了她的Message。”
“什么时候传递了?我怎么没听见?”文亚冷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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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绒揉了揉太阳穴的时候,姜甜以极大耐心,慢慢说道:“她那一句‘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忘了?为了给她的Message打基础,在你们心里种一个印象,鸭绒之前也说过大意相似的话。”
“我早就怀疑她是进化者了,”鸭绒忍不住几分得意,插了一句话:“她连自己的投影都没认出来……所以我早早和她合作啦。”
信服者们都朝她转过了一张茫然的脸。管南皱眉想了想,说:“不,那是我自己当时产生的想法,不是从她嘴里听见的。”
“我当时也正好和你想到了一块儿去。”文亚赞同道。
林三酒没有想到,“重置”真相竟然会遭到这么大的阻力——她与两个女孩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见了无奈。
“我想了一下……如果我此刻是一个信念的源头,”就好像信服者们听不见一样,她斟酌着说,“那么当我处于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的信服状态应该是最强的。就像是在强光源旁边,反而看不清东西了一样。”
鼠脸从鼻子里嗤了一声;罗阿卜摇着头,好像在说她错了。没人对自己产生一丝怀疑。
“你们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你们若是顺利回到繁甲城了,我希望你们到时能够多跟他们解释解释,或许那时他们就能渐渐恢复了。”林三酒看着两个女孩说,“有把握出去之前,你们尽量留在这条河岸上。”
鸭绒刚要点头,忽然一怔。
“你要走?”
林三酒站起身。她早在副本内就将灰袍子换掉了;此时T恤和野战裤都被水浸透了,湿漉漉、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她望着不远处奔腾的河水,低声说:“我也该迈出下一步,看看工厂究竟打算拿普通人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