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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耶律元宜的答案非常明确。
“我不想怎么做。”
耶律元宜低声道:“但是我比较关心如果我们落井下石,紧跟陛下的脚步,那么事后山东人占据的职位我们能够得到多少?还有就是如果我们落井下石,那么未来,我们会不会也遭逢大难?到那时,会不会有人帮我们?”
耶律成辉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可从来都把咱们当做敌人,你现在所想的,可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做法,最好不要这样想,不管他们在不在,好不好,我们都不可能是朋友。”
“我知道,但是……”
耶律元宜低声道:“此番陛下突如其来的一手棋的确吓人,让我在感到愉快之余,也忍不住开始设想有朝一日如果咱们也被这样对付了,那么会有什么结果。”
“你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啊。”
耶律成辉低着头,喃喃道:“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不瞒你说,其实我也隐隐有这样的感觉,看着山东人倒霉,一开始,我确实挺高兴,可是一想到咱们同朝为官,他们的下场对于咱们来说未必就没有警示意义。”
“所以,我觉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果咱们落井下石,以后……”
耶律元宜抿了抿嘴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开口道:“我想到了唇亡齿寒的故事,毕竟咱们自己也没有那么干净,咱们谁敢说咱们这一帮人里面就没有一个贪官污吏?”
说到这里,耶律成辉陷入了一段较长的沉默之中。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之后,耶律成辉才终于缓缓开口。
“元宜,我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那番话。”
耶律元宜愣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耶律成辉是什么意思了。
“您说的是,当年咱们还在河北的时候?”
“对,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曾经说过光复军……当时还是光复军来着。”
耶律成辉笑了笑,缓缓道:“那个时候,我感叹光复军内部的强大,所有掌握权势的人都在一心一意做事情,没有贪腐,没有拖沓,没有收钱办事,没有刻意打压。
入目所见,是惊人的高效和廉洁,与我所见的任何政权都不一样,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说,不说永远,哪怕只能保持三五年,保持十年,天下就是光复军的。
现在看来我说的话倒也没有错,天下的确属于光复军,虽然现在还有个宋国苟延残喘,但是大明若想消灭掉宋国,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而已,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当时您可是非常惊叹他们内部的廉洁和高效的。”
耶律元宜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而我记得很清楚,您惊叹于他们能做到的事情,而当时我说,这是不正常的,以我宦海沉浮那么多年来看,那是不正常的,很难长久,也不能长久,不然人都要坏了。”
“现在看来,你说的是对的。”
耶律成辉开口道:“大明依旧强大,依旧强的那么让人绝望,但是在强大的外表之下,我已经看到了一些不好的迹象了,不说咱们,就说那些光复军老人,他们变了。”
“您说的是江育?”
耶律元宜开口道:“他确实变了,而且变得很快,很奇怪。”
“对,变了,变得很快,大明立国不足三载,作为大兴府尹的他就被陛下拿下了,我听说理由是滥权……这可是当初跟随陛下进入中都以后第一个被任命的优秀官员啊。”
耶律成辉无奈的笑道:“当初我觉得我看到了奇迹,我甚至为我过去的苟且钻营感到羞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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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羞愧,我觉得我在一心为公的他们面前根本抬不起头,稍微与他们对视,都会觉得心中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