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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得知大军粮道被威胁之后大惊失色,知道事情很严重,非同小可,于是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带领军队回援,一点不敢耽搁。
当他率军过黄河的时候发现之前搭载的桥梁还在,便立刻安排军队渡河。
但是没过多久,军队刚刚过了一个先头部队的时候,一支约两千人的金军忽然来攻,挡住了桥梁上光复军的前进之路。
周至的军队连番苦战之后又被安排回援,非常疲惫,没有得到休整,可是又不得不立刻开战。
于是游奕军面对金军的强势阻挡略显不敌。
桥梁上的接战面积有限,周至难以发挥兵力上的优势,金军却利用光复军的这个弱点,以少量兵力成功阻挡了光复军的进击。
一番苦战之后,已经渡河的部分军队无法抵御金军的攻击,被打崩溃了,于是全部涌上桥梁试图逃回对岸。
然而此时此刻桥梁上还是有很多试图渡河支援的部队,因为之前周至下令军队快速渡河支援已经渡河的军队。
一边要逃跑,一边要过河支援,两边撞在一起,桥梁上顿时拥挤不堪。
就那么一阵子,很多士兵从桥上坠入水中,被奔涌的河水冲走了,瞬间就不见了身影,想来是凶多吉少,难以活下去。
还有不少没来得及挤上桥的被金军追的走投无路,只能纵身一跃跳入河中试图求生,生还的概率也不大,被淹死或者被暗石撞死都是有可能的。
偏偏这个时候金军弓弩手对着桥梁上一片混乱的光复军发矢射击,击杀了很多光复军士兵,使得桥上的混乱局势越发的严重。
大量光复军士兵被射杀,引发更多的士兵的慌乱,他们身处桥梁之上,没有退路,缺少防护,心慌意乱之下,秩序就崩溃了。
秩序的崩溃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混乱,人挤人人踩人,就是为了挤出一条活路。
然而这只是把他们从死亡的边缘彻底推下去。
终于,三座渡河桥梁在极度的混乱之中支撑不住巨大的震动和重量,一座接一座的垮塌,很快就全部崩塌。
桥上的士兵纷纷落水,在滚滚水流之中艰难挣扎,有的很快就看不到身影了,有的抱住木板苦苦挣扎,试图上岸求生,可惜难度太大了。
周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渡河行动惨遭失败,损兵折将还失去了三座桥梁,被金兵阻挡在了南岸,顿时非常懊悔,感觉自己不该依靠桥梁,而应该乘船渡河。
可是事已至此,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其他地方寻找船只,或者赶制船只,准备发起第二阶段的战斗。
周至没有认输,金军当然也不甘示弱。
他们现在是以逸待劳,只等着光复军急匆匆的准备渡河,他们就随时准备搞破坏。
从四月初六一直到四月初十,四五天的时间里,周至发起强渡行动三次,全部失败,被金军死死拦住,动弹不得,无法渡河发起进攻。
周至的信心一次比一次不足,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且军队士气不断衰落,已经无法继续坚持了。
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对岸能不能有一支部队支棱起来,从金军后方发起进攻,省得他们在正面流血又流泪。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指望他们支棱起来,还不如指望自己能突然爆种。
事实上现在赵开山的大后方正在面临空前严峻的威胁。
一支一千人的金军骑兵在济州、滕州一带烧杀抢掠,接连焚毁大量光复军的军用仓库,杀戮试图阻挡他们的地方军队,一路奔驰如入无人之境,不可阻挡。
率领这支骑兵的金将名为徒单克宁,是金国的宿州防御使,宋金边界的边军将领之一。
他出身于权贵家族,不过本人不苟言笑,为人冷静沉着,通晓契丹、女真文字,善于学习。
他本来在中央做官,完颜亮篡位之后,有亲属得罪了完颜亮,他也被牵连,于是被迫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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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完颜亮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从来不留情面,而且记得很清楚,他就算外方也没有好日子过,很难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待下去。
不过眼下,徒单克宁正好在宿州当防御使,直面南宋的江淮战区,麾下统领着一支部队,肩负着边防重任,有一定的自主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