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微笑，但却带着泪痕，明媚中亦有感伤。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面具吸引，仿佛灵魂都被其吞噬，秦长风尤其内心震动，因为他忽然感觉这面具似乎和他有种很深的联系，仿佛……这面具是他亲手所刻！

只是……这怎么可能？

“你来了又如何，我必取他的命。”铁面骑士开口，语气淡然，但整个星空都倏然陷入肃杀。

他从万古之后来，一目可诛仙，一目可斩帝！

“我不准。”

白衣女子平静，一双眸子清澈如水，有星辰般的光明，有迷雾般的情绪，看向秦长风。

“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为他跨越万古？”铁面骑士轻叹，透着可惜之意。

“值不值得重要吗？”

白衣女子轻语，让所有人都错愕当场，如果不重要那她为什么要冒着这样的因果来？

“我愿意即可。”

白衣女子紧接着的话，让众人又陷入无言以对的沉默。

“你愿意？”

铁面骑士燎枪前行，古兽四蹄在虚空踏出的声响令人心中猛沉，仿佛每一脚都踩在心口上，他的语气愈发冷漠无比：“你愿意到什么程度？”

“愿为他担下万古因果，愿为他踏破轮回，愿他守护天地，愿为他灭尽苍生……”

轰！

骑士已经动手了，那杆战枪横起，一枪断虚空，裂光阴，斩天命！

这一枪的枪影散开，化作成千上万，每一枪皆可捻灭一界，万千枪影全部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后者依旧很平静，如空明而出尘的仙子一般，双手接印，动作神圣而庄严，在其双手间光束迅速凝聚成一个宝印，其形态是一座宝塔。

“九封圣印？”

石昊愕然，竟从这宝印上感知到了某种极其熟悉的气息。

轰！

宝塔与战枪碰撞，喷薄无尽瑞彩，整个天地都是禁忌的光芒，很多修士当场瞎目，甚至死去，因为承受不了这禁忌之光的道韵！

与此同时，骑士与古兽身外突然弥漫出浓浓黑雾，将他们的身影笼罩，旋即凶戾暴鸣震动长空，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黑影，顶天立地，矗立在乾坤中，要撑破了这个天宇！

“合体……”

“神魔！！”

秦长风怔立在那里，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惊骇。

除他之外，又一尊完整的神魔再现，而且……血脉似无比纯净，仿佛真正的正统传承！

这尊魔神实在太庞大了，巨大无边，准帝都难以望到尽头。

此时此际，便是白衣女子都难以保持原有的平静了，双目中神芒暴涨，若一尊君临天下的女帝般，释放出最为神圣的威严气息。

神魔血脉的强大，让她如临大敌。

“灭仙！”

白衣女子一声轻叱，祭出一种无上秘法，整个人发光，强烈的岁月气息弥漫而出，仙光澎湃，宝塔化作一口仙剑被他握在手中，对抗魔神战枪，向前横击………

轰隆隆！！

两大盖世无敌的强者争锋，这片时空，连带着她们各自所处的时空都一下子暴乱，整条时间长河都似要紊乱。

时空雾霭弥漫，遮掩了一切，让那片战场成为不可窥探的禁忌，谁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当雾霭消失，一切平静时，那神魔已经消失，骑士与古兽皆不见了，唯有白衣女子从中走出。

她依然带着青铜鬼面，袖口有一缕猩红血色。

“你……受伤了？”秦长风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你曾渡我，我来渡你。万古后我们再见，愿那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白衣女子开口，立于秦长风面前，纤纤素手抚平他眉宇的皱褶。

她白衣飘舞，粘着一些血迹，看起来有些凄美，但也非常出尘，秀发垂肩，瑰美无比，语气中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你叫什么？”

尽管心中早有答案，但秦长风还是想亲耳听到。

“世人称我狠人，你曾为我取名……”

“取名什么？”

秦长风不甘，很想听到答案，可白衣女子的轻语却随着她渐渐暗淡的身体，一起化成光粒般消失在这个时空，顺着时间长河而去，回到她出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