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回过头,“四妹妹是何意?”
温茶不答反问:“二姐姐想不想?”
自然是想的。
但殷宁不敢说出口,“亲事明天就要定下了,哪里还有其他选择。”
有的,温茶心说,那位常远将军就是她的选择,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求娶之心?
温茶思索着,打算找时间问一问楚霄。
“回去吧,”殷宁并不怎么在乎温茶这一问,她勉强笑着说,“下月就要出嫁了,我得给自己绣好嫁衣。”
殷兰似被“嫁衣”二字刺激了,甩开她的手,扭头哭着跑回了院子。
殷宁只好拉着温茶的手往回走。
“二姐姐,我没有开玩笑。”温茶侧目望着她的眼睛,“你若不想嫁给那人,那便不嫁。”
“这不是嫁不嫁的问题,”殷宁摇头叹息道:“我若不嫁也用诸多法子,可逃过了这次,下次呢?院子里还住着我的生母,若我的任性连累了她,我就是嫁了他人,也会痛苦一辈子。”
亲人是永远都逃不开的话题,尤其是女子,最看重这些。
侧夫人周氏是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否则,这些年她早该立起来为自己的女儿打算了,只可惜,在老太太和张氏的打压下,她不仅立不起来,还要拖累殷宁。
“如果能嫁给一个人侯府都忌惮的人呢?”
“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殷宁自嘲道:“若真有那样的人,娶得也该是嫡女。”
“若他偏偏看中了你呢?”
“那应当是眼瞎了。”
温茶:“……”
“回去吧,”殷宁点了一下温茶的鼻尖,“以后别想这些没头没尾的事。”
温茶亦步亦趋跟着她往前走,看着她窈窕却忧郁的身影,心里下了决定。
回到院子,温茶让春蓉去叫新请来的粗使丫头,这粗使丫头是昨天黄昏跟着温茶进府的,长得肩宽体厚,格外壮实,力气也大的惊人,为了一口饭,非要跟着温茶当丫头。
温茶和张氏说了一声,张氏见只是个样貌普通的姑娘,想着温茶要下嫁南方的事,也便遂了她的愿。
春竹乖顺的走到温茶身边,温茶将一张纸条递给她,便让她出去了。
当夜,小院的轩窗便被人敲响了。
温茶打开窗,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睛。
楚霄站在窗前的梨花树下,眼神静静地望着她,开口道:“你信中说有急事,是何事?”
“楚将军能否帮我约一回常远将军?”
楚霄的眉头一皱,“何事?”
温茶隐忍不发,楚霄眉头皱的更紧,“你不说,我明日便让人查。”
他一说这话,温茶哗的哭了出来,眼泪顺着眼眶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
楚霄嘴角紧抿起来。
原本的耐性也因她的哭泣而显得焦灼,“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