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念上宁寿宫给太后请安,被问起闹嫔的事,以为太后要问责,还在心里突突了下。
群里姐姐们的技能主要还是针对异性,能对同性作用的较少,西施的越看越美倒是能用,可那用来打辅助多,没有一笑降智和妾有一计那么卓然的效果。
冯念还在琢磨怎么才能摆平太后,技能受限的话只能用话术看怎么圆过去。
还没想明白呢,太后笑了一声。
“平时那么会说的,今儿个怎么不吭气了?”
这反应,好像没在生气的样子?
冯念这人吧,你给根竿子她就能顺着往上爬,看太后还是平易近人的太后,她往前挪了挪,小声说:“看您那么严肃,妾心里慌嘛。”
“你啊,说你老实,身上麻烦事却不少,说你闹腾吧,又不是个主动惹祸的人……皇上给静嫔改封号称闹嫔的事,这两日有好些来同哀家提了,她们各有套说辞,哀家听了也不太信,赶上你来,才想问问。”
冯念老老实实把前后捋了一遍,说给太后,还道:“妾只是烦她在两头煽风点火,那么说只为讥讽,也没料到皇上真就听进去了,把静嫔姐姐的封号改成了闹嫔。妾当时就想劝,又觉得是自己的提议皇上采纳了,再倒回去劝这不是假惺惺是什么?只一犹豫,事就成了定局。”
看冯念那小眼神,可委屈了,太后伸手见她拽到身边,使人坐下,才说:“皇上是什么脾气哀家心里有数,他心里要是没那想法,别说一个你,十个你也劝不动。这事儿吧,归根结底是皇上厌了静嫔,你需不着有那么大负担。再说闹这封号不也挺好?热热闹闹的听着就喜气。”
吕雉:“这……”
赵飞燕:“这可真是亲母子,想法都是一个样。”
妲己:“小看我们群主了叭,还说十个群主劝不动一个皇帝,我寻思着就她儿子这样的,群主一个能治服十个。”
西施:“真是双标儿子双标娘,他俩绝了。”
褒姒:“闹嫔人呢?让她过来,来听听这话。太后说这封号好啊,热热闹闹的多喜气~”
冯小怜:“闹嫔心想你那么喜欢要不就送你?你可以叫孝闹皇后。”
冯念:“……”
东哥:“哈哈哈哈。”
看直播的八名群员都很快乐,只有刘邦,哪怕知道有技能存在,那一幕幕他瞧着还是窒息,本想在太后这边找点安慰,看太后板着脸问话还当她要问罪熹嫔,当时刘邦都兴奋起来了,只等熹嫔跪下去忏悔……回头惊觉太后跟皇帝一个德行,他一口气呼不出来,险憋出内伤。
“她可是太后!不管管那倒霉儿子,任由他独宠冯氏一个?”
刘邦还是说出来了。
吕雉斜他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有脸问”?
“陛下那时候不也是想疼谁就疼谁?人跟你说戚姬不好你听进去了?你非但没听进去,还说我儿怯懦,欲册刘如意做太子……”
“朕也有自己的考量。”
“可打住吧,我不想听。”
吕雉现在是既嫌弃他又感觉有些痛快。以前她哪怕恨毒了也不敢这样同刘邦说话,可现在呢?到了这地方谁比谁高贵?她憋在心里那些话总算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还能给刘邦甩脸色看。
刘邦心里苦,索性不说了,打算接着往下看。
结果发现直播屏幕马赛克了。
扭头一看吕雉看得好好的,他叹口气:“稍微议论了几句,皇后你又生气了。”
“你说你从前受戚姬蒙蔽,没看清她真面目才会被撺掇做出糊涂事来,那现在明白了?知道后宫里的女人个个不好相与,你的观察日记和自省书呢?看完什么用也没有你看个屁。”
刘邦头一次那么怀念以前的吕雉,最早他们成亲那会儿人多贤惠?
哪像现在,成天跟那些妖妃搅和,都学坏了!
“皇后啊……你堂堂皇后怎能如此粗鄙?”
说回宁寿宫里,把封号的事情搞清楚了,太后又倒回去劝她,说怀孕生子得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有,没到急也不管用。
冯念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太后和善开明,归根结底狗皇帝不缺儿子,宫里皇子已有六个,谢昭仪跟福嫔还怀着呢。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说啊。
她满是感动看着太后娘娘:“妾有时候也在想,既然自己总怀不上,是不是劝皇上去其他宫里更好一些?看皇上一天天往长禧宫来,妾心里是既高兴又惶恐,总觉得自己也不过就是这样,哪配得上皇上这般疼宠?”
看她一脸纠结的说出这番话来,太后有一丢丢心虚,还有辛酸。
从冷起来之后,皇上十天有七天都往长禧宫去,太后了解到这个情况第一时间找过皇上,她才明白为什么冯氏侍寝的次数会一下涨上来――因为天冷了。
儿子告诉她,冯氏是难得的极品,抱着柔若无骨不说,她竟然还是冬暖夏凉的。三伏天里因为有她,天天都能睡得踏实,现在入冬了,抱着她就跟抱着个火炉似的。儿子坚定的表示要恢复雨露均沾可以,等开春暖和了再说,眼下谁要闹他就削谁。
太后听他这么说,起先还不是很信,她有一次特地挑了人刚进殿身上还带着寒气的时候去签冯念的手。
是真暖和。
至此,太后完全信了儿子说的,还在心里生出疑惑,觉得儿子夏天来秋天走冬天再来开春又走……是不是忒现实了?
哪有昨个儿抱着人说心肝儿我真离不开你,回头天一暖和,行了朕可以了,熹嫔你自个儿待着吧,等入了伏咱们再续前缘。
这孩子,他到底像谁?
像谁先不说,太后在明知道皇帝拿熹嫔当火炉使的前提下,听到熹嫔这样一番肺腑之言,心里酸溜溜的。
要是自家闺女给人这么渣了,太后一准儿劝她人间不值得。
可不当人的才是亲儿子,那就不能说实话……太后搂着她肩膀,和蔼慈祥的说:“你呀,总是想太多!你们都是皇帝的女人,他高兴碰哪个就碰哪个,还能给人管着?”
冯念靠着太后,小声说:“后宫里许多娘娘都有看法,她们都是有靠山的,要是哪天内外应和着闹起来,皇上该多为难?”
“谁敢!哀家从没听过哪个大臣插手宫中事,皇上给他们加官进爵可不是为了让他们管自己今儿个睡谁来的!”
后宫之事,哪怕荒唐到极点也是宗室出面谏言,断没有大臣插手干预的。
“不说这个,哀家问你,近来你娘家人可进宫来闹你了?”
冯念摇头。
“哀家还想着他们会不会缠着让你来求恩典,竟然没有?你那个妹妹同裴泽之间感情很深啊。”
冯念觉得人没来仅仅是因为知道进宫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冯曦以前兴许是有些喜欢他的,可是自从裴泽被贬为庶民,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以谈感情的空间了。
事实也是如此。
这段时间他们两亲家闹了好几回,徐氏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女儿嫁个庶民,她希望裴泽识趣。裴泽整天失魂落魄的,他没表态,可他母亲杨氏说了,只要冯曦有口气在就必须进裴家门,不然要去告他们。
冯曦知道以后跟徐氏哭,威胁要自尽,徐氏只得将她稳住,自个儿找老爷商量。
早说过,冯庆余心里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前程,其次是子嗣,往后才是夫人跟女儿。
啥事没有的时候他乐意宠着冯曦,现在出了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那怎么着?还能等着裴泽去告?他脸面跟前程还要不要?思来想去只能赔个女儿。
徐氏去找冯庆余商量,冯庆余说:“这事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不要再费心思,让裴家择个黄道吉日咱们发嫁。”
徐氏好像被掐着脖子的鸡,嗓子都叫破了:“老爷!您胡说什么啊老爷!那是曦儿,咱们的宝贝女儿,咱们从小疼到大的!”
“你说这些都没用,当初你们看上他,极力想要促成,还去求了太后赐婚,现在她说不嫁就不嫁,你们把宫里的赐婚旨意当什么了?还是你以为我堂堂吏部尚书,这种麻烦随便都能摆平?就我,搁外头是个人物,在太后眼里算什么东西?今儿个我藐视皇家,宫里把我收拾了还愁找不到人来继任这位置?”
冯庆余难得说这么大一段,他道:“我告诉你,现在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你备上嫁妆高高兴兴将人送出门去,要么你就悔婚,背上个藐视皇家的罪名,拖着全家一起完蛋。”
徐氏心里那根弦儿绷断了,她腿一软,退了一步整个失魂落魄的坐到旁边椅子上。
起先人恍恍惚惚,不多会儿就哭起来。
“曦儿是咱们第一个孩子,她那么好,为什么偏要遭遇这种事?”
“你别说了……”
“老爷您怎么能这样冷酷无情呢?您就不心痛吗?”
“让你别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该劝就劝着,嫁妆赶紧准备上。”
徐氏说她很早以前就在给女儿攒嫁妆。
冯庆余一听,说之前准备那些不成:“陪嫁带多少也有规矩,本来是进王府做世子妃,备那么多合情合理,现在裴泽不是世子,他全家都被贬为庶民,还带那么多哪说得过去?”
“还要嫁过去已经够委屈咱们女儿,又不让带多少嫁妆,曦儿她往后可怎么过?”
“庶民家中本就需不着那些,你给把四季衣物首饰头面家具器物备上,再给三五千两银子就绰绰有余,之前准备那些留着以后给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