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司徒祭酒早就没有了愤怒。
更多的是羞愧和羞耻感。
自己先前竟然想要和这样的力量对抗,真的是自取灭亡,自取其辱。
他无话可说,气海之中的真元动荡起来,他就想自破气海而亡。
“不要急,都坐到了这样的位置,还这般心急?这个时候,你的那个老师应该已经死了,你还要急着死?”萧谨喻感觉到了这股气息,他马上冷笑了一声,横着眼瞪了他一眼。
这名司徒祭酒呆了呆。
“所以你还是没有看明白。”
萧谨喻笑了起来,他大笑着拍了拍这名司徒祭酒的肩膀,完全不复之前的神态。
他拍着这名司徒祭酒的肩膀时,就像是拍着自己的亲戚或是自己的学生,“老司徒祭酒死了,你要是再死,岂不是还要找一个看明白了这个事情的人再去做司徒祭酒?好好的活着吧…接下来活得再明白一点,经过了这些事情,你应该想明白了,这个城里,真的都是老狐狸。”
萧谨喻笑着下楼。
这名司徒祭酒一直听着他的脚步声,听到楼下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听到这名霉米王爷出门踩踏积雪的声音,他才终于慢慢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的额头上和背心上瞬间涌出了汗珠。
“多谢王爷…”
他冲着酒楼外行礼,下意识的想要喊多谢王爷不杀之恩,但后面不杀之恩这四个字,却因为身体里还存在着的羞耻感,却还说不出口。
“谢我做什么,这城里又不是我做主,你不要谢错了人,好好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萧谨喻上了等待着他的马车,声音从车厢里继续传了出来,“不过你要是有心,有什么好东西,逢年过节给我捎些,也是可以的。”
……
“晚辈厉末笑,想借贵院藏经一观,尤其想要借阅上穷碧落经。”
在萧谨喻离开这间酒楼时,一名英俊的年轻人来到了建康城北端的一座书院,对着这座书院的主人和诸多弟子说道。
这座书院的主人陷入了许久的沉默之中。
每个修行地的秘术自然不愿意外流,只是他现在必须考虑拒绝这名年轻人导致的后果。
“不会流传出去。”
厉末笑看着他,接着说道:“而且作为回报,剑阁许多藏经也可以供你们查阅。”
顿了顿之后,厉末笑的脸色更加肃然了些,“我想每个南朝的修行者心中都应该明白,南朝的敌人不应该是我们铁策军,而是魔宗。”
这座书院的主人依旧保持着沉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点头,便表示同意。
……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很多建康城中的老狐狸都被鲜血和死亡吸引了太多的注意,他们都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今日建康城中的变故因为御药局里两名年轻人和那名医官而起。
这似乎原本就是铁策军引他们动手的一个局。
但他们忽略的是,这两名年轻人和医官,到底在御药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