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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白纤细的素手,唯指尖一点淡粉,晶莹剔透,格外娇嫩。
随着她抬手,各式香药立即从瓷白小碗中蒸腾而起!
同样是三十六味!
宋蝉衣眯了眯眼。
她怎么不知道,魏文鳐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很快,厅堂里再度发生令她惊讶之事。
只见那些香药在半空中快速交互融合,鳐鳐则垂眸,伸手从香炉的火炭里,托出半点儿火苗。
淡金色的火焰,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到掌心,逐渐燃烧成火球。
“落!”
她娇呼一声。
凝结成粉球状的香药,瞬间落至火焰上方!
随着香雾蒸腾开,众人看见无数游鱼出现在半空中,摇曳着宽大鱼尾,悠游自地朝前游荡。
“我的名字取自《山海经》,文鳐,是一种会在夜里飞行的鱼。这是我一位皇叔叔为我取的名字,寓意着自由与快乐。”
鳐鳐仰起娇艳小脸注视着空中游鱼,琥珀色瞳眸里满是憧憬与欢喜,“我不知晓你为何伤春悲秋,但我知道,这个年纪的姑娘,不该多愁善感。”
“你是在开导我吗?可我与你,乃是仇敌。”
戴着面纱的少女直言。
鳐鳐望向她,微微一笑,“仇敌也好,朋友也罢,你既要与我以香论道,那此时此刻咱们就是知己。既是知己,自然少不了关切。这,就是我的香道。”
少女蹙了蹙黛青眉尖。
她的香道着力于虚无缥缈处,可眼前这女孩儿的香道,却实打实地关心着周围的人。
她抛去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却选择作为人而活着。
这一刹那,少女眼中若有神采。
只是下一瞬,却又湮灭于无形。
魏文鳐,她有作为人而活着的资本。
可她,
没有!
她活着就会不停犯下罪孽,她有愧于世间,有愧于苍生,她的存在,天香引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
场边,宋蝉衣呷了口茶。
宋问挑眉,“这一局,如何分出胜负?那些个香香粉粉,我闻着都怪香的,莫非需要咱们投票挑个更好闻的出来?然后票数最多者,算是获胜?”
宋蝉衣呷了口茶,不忘白他一眼。
她放下茶盏,不屑道:“虽则不愿承认,但我认为还是魏文鳐更胜一筹。天香引那丫头说的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大葱不大葱的,我只知大葱是拿来炒菜的,怎么它就活了八千岁?!反正我是压根听不懂的。魏文鳐那番话,好歹我还能听明白个大概。”
魏北人不好诗书,讲究以武治国。
宋蝉衣虽学识不错,可也仅仅是在魏北人里面算得上不错。
她与宋问的对话乃是压低声音说的。
此时厅堂内,仍旧一片寂静。
所有人皆都若有所思,这次斗香谁胜谁负,每人心中皆有不同计较。
落针可闻的安静里,魏化雨缓慢地拍了拍手掌。
他起身,踩着利落地牛皮长靴,走到鳐鳐身侧,“这次以香论道,二位各有风采,令朕大开眼界。”
狭长如刀的漆眸,含着几许笑意瞥向对面的少女,“大小姐的万物有灵、万物有序,说得相当在理,令朕的心境豁然开朗,想必将来能在武道上更进一步。至于我家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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