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我皇兄压我!”
鳐鳐油盐不进,利索地继续割她的头发。
可怜卢金枝一头秀发,很快就被割掉大半。
她哭得厉害,恐惧作祟,终于松口:“公主住手……我愿意把殴打凤樱樱的人交出来,还望公主住手,呜呜呜……”
说话间,点了几个名字。
被点到名字的婆子,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鳐鳐歪了歪头,手下却不见停顿,直接削掉了卢金枝所有长发!
卢金枝抱着头,陡然尖叫出声!
鳐鳐懒得管她,提剑走到那几个婆子跟前。
细白指尖,把剑刃推出淡绿剑鞘。
从未杀过人的小姑娘,站在婆子们面前,虽则杀意涌动,可提剑的手,却忍不住轻微颤抖。
半晌后,就在她下定决心为凤樱樱出气时,一道清润的嗓音,自不远处响起:
“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风。”
她回头,只见李秀缘撑伞而来。
青衣窄袖,行走间都是君子风流。
他扶住恸哭不止的卢金枝,淡淡道:“公主殿下在卢府撒的泼,臣定会原原本本告知圣上。殴打朝廷命官,剪去诰命夫人头发,这两宗罪,还望公主做好受罚的准备。”
鳐鳐盯着这个男人,“负心汉”三个字,在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朱唇轻启,她骂道:“李秀缘,世间最绝情的人,就是你吧?我姨姨瞎了眼,才跟你那么多年!我今日或许能放过卢家人,可这几个婆子,把我姨姨打得那么惨,我定要取她们性命,也叫你明白我姨姨不是你能欺负的!”
说完,长剑出鞘。
可尚未等到她去杀人,已有官兵涌进府邸,把她团团包围起来。
小姑娘愣了愣,回过神,手中长剑就被那群官兵打落在地,她自己也被两名侍卫擒住,动弹不得。
李秀缘低头,替卢金枝擦去脸上泪痕,声音温柔:“原本是去给你买你爱吃的糕点,谁知回来时,远远就瞧见公主在府中撒泼。所以我又折返去衙署,请了官兵过来帮忙。让你受委屈和惊吓,是我不好。”
“夫君……”
卢金枝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脸上皆是感动。
就连卢明至和踉跄爬出来的卢鹤笙,也都微微动容,对李秀缘的防心在此刻彻底打碎。
而鳐鳐紧皱秀眉,“你们放开我!不许你们碰我!”
擒住她的官兵不为所动。
李秀缘搂着卢金枝,淡淡道:“把她押去皇宫,我会亲自向皇上说明今日发生的一切。”
鳐鳐恨恨盯向他,眼底皆是懊悔。
只恨没有早一点动手,杀掉那几个作乱的婆子。
而那些婆子则面露庆幸之色,互相对视几眼,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傲慢跋扈,纷纷暗道公主也不过如此,终不是她们姑爷的对手。
恰在这时,一道低笑声突然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容色极好的少年郎,正悠闲地坐在墙头。
红带束发,墨衣张扬。
有着魏北男儿特有的高鼻深目,唇角轻勾,英俊张狂。
令人见之忘俗。
一束红梅从别墙探进来,他随手折了一枝把玩,眉尖轻挑,笑容玩味,“朕的小公主,也是你们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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