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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君天澜询问。
“被人下了蛊。”白清觉眉眼清冷,“没想到周宫里,还有用蛊的高手。”
“如何能解?”
“不过是寻常蛊虫,倒也不难解。只是中原已有多年不曾出现蛊虫,因此我手边也没有备任何解毒的蛊。这瞌睡虫对人身体造不成什么损伤,若皇上心急解蛊,只消去莽苍山脉一趟,寻一窝金叶虫回来,我再细细炼成解蛊的蛊虫给她服食即可。不过我想,当务之急,乃是寻找下蛊之人。”
君天澜颔首,送他离开后,独自站在殿檐下。
宫灯的柔光落了他两肩,凄迷的光晕,让他那张冷峻的面庞忽明忽暗,宛如鬼魅。
他负着手,“夜凉。”
夜凉应声而出,恭敬地朝他抱拳。
“朕要亲自去莽苍山脉寻金叶虫,你这两日,务必把下蛊之人寻出来,等朕回来处理。”
莽苍山脉多猛兽异兽,寻常人去了只会有去无回,所以他得亲自跑一趟。
“是!”
夜凉离开后,君天澜返回床榻边坐了,给昏睡不醒的女孩儿掖好薄毯。
那双暗红狭长的丹凤眼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妙妙,只要一回到他身边,就会经历数不胜数的伤害,然而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就连当初她心灰意冷去了北幕要与君舒影完婚,在听到他要去西郡与元辰进行生死之战时,也依旧不顾一切地跟去了西郡。
她是因为他,才会抱着元辰一同跳进岩浆。
她为了他付出太多,当年法场上的一命之恩,她早就还清了……
寝殿中烛光昏惑。
君天澜俯下身,额头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无言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夜凉如水。
很快,乾和宫外就聚集了一批功夫顶尖的夜字辈暗卫,皆都身穿黑衣,恭敬地朝君天澜单膝跪下。
恰在这时,一身红衣的贵公子不知何时进宫的,此刻从阴影处走出,嗓音淡淡:“我跟你们一起。”
君天澜跨上骏马,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不必。”
他可不想让妙妙承他的情。
连澈冷笑:“你们知晓金叶虫生得什么模样,又长在什么地方吗?若不让我去,凭你们,半辈子都找不到金叶虫。”
君天澜盯着他,半晌后,面无表情地朝宫门处疾驰而去。
夜字辈的暗卫们纷纷策马跟上,夜风之中,马蹄声声,斗篷猎猎翻卷之声同样不绝于耳。
连澈亦在其中。
乾和宫偏殿。
窗台上一灯如豆,隐约照出了殿中的景象。
来自琼华岛的少女,独自盘膝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双手趴在窗台边缘,正怔怔地望着窗户。
可窗户分明是封闭的,高丽纸糊得很厚,从里面往外张望,压根儿什么也看不见。
她保持着张望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两只褐色小虫从窗棂的缝隙里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