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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小宫女低声道:“你说,皇上到底喜不喜欢这魏国的女帝陛下啊?”
“当然是喜欢的,否则又怎会一直把她留在乾元殿里?”
“但皇上这两夜,都是去徐贤妃宫里过夜的呢。”
“你傻不傻!那群大臣在宫门口跪了那么久,皇上难道不会有压力吗?!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便是意思意思,为了堵住镇国公和他门生的嘴,都得去徐贤妃那儿过夜啊!”
“也对哦。镇国将军如今成了镇国公,镐京城里,就数他家势大,皇上肯定要给徐贤妃面子的。”
两人兀自议论,却不防这些话,全被沈妙言听在耳朵里。
她面朝帐壁,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
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早知如此,她从一开始,就该听安姐姐的话……
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眼见着到了顾灵均寿辰这日,君天澜果然依言,带着沈妙言出宫去了顾府。
沈妙言这两日在他跟前格外乖巧,从不发脾气,叫他对她放心不少,因此也愿意给她些自由,让她和谢陶去后园子的女眷处玩耍。
两姐妹手牵手来到后园子,园子里有处雕花楼阁,里面不停传出女眷们的欢闹声,大约小姐贵妇们都聚集在里面。
两人没进去,只挑了座假山上的凉亭坐了。
谢陶手里捧着一杯热牛乳茶,好奇问道:“妙妙,你说二公主真的会来吗?咱们那日去找她,她都不怎么搭理咱们……”
沈妙言含笑,“她房中设有铜镜,而她的脸上的疤痕,也并未消掉。你说她每日照镜子,难道不恨谢昭吗?所以,她一定会来。”
谢陶点点头,“你说得好有道理!”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没会儿,瞧见王嘉月引着女眷们出了楼阁,往建在水上的水榭而去。
水榭对面就是戏台子,此时已经有花旦青衣在上面准备,大约待会儿是要唱戏的。
两人这里视野极好,可清晰把下方所有情景纳入眼底。
“瞧,那不是谢昭吗?”沈妙言双手插在兔毛袖管中,笑容清丽妩媚。
谢陶望过去,果然瞧见谢昭走在人群最后面,妆容精致,穿大红锦缎绣花裙,头戴纯金凤衔珠发钗,戴着花珠甲套的手,还优雅慵懒地搭在芳儿手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府里的正房夫人。
谢陶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钦原哥哥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亲手害死了她的孩子。
可笑她凄惨至此,钦原哥哥甚至不曾惩罚这个女人半下!
而如今,她的孩子流掉不过一月,这个妾室就公然穿着大红衣裳,花枝招展地出入宴会,仿佛府里有什么大喜事似的!
沈妙言注意到她放在裙面上的手正收紧,于是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