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说着,远处响起嘈杂声。
两人望过去,只见几名捕快抬着顶软轿,正沿着田埂往这边而来。
那软轿四周还围着三十个打手,个个高大威猛,目露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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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露凶光。
阿杏双腿发软,“这下好了,你想走都走不掉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妙言全然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把两只小鸡崽抓起来,关到桌上的纸盒子里。
软轿很快行至木栅栏外。
捕快们停下软轿,恭敬道:“老爷,已经到了!”
厚实的棉布轿帘被卷起,一名身着锦袍、蓄着三缕鼠须的男人,油光满面地下了轿辇。
紧跟着他,一名涂脂抹粉的妖艳姑娘,也跟着走下来。
她一眼看到这木屋,嫌弃地嗲声道:“老爷,这是什么地方呀,怎的穷成这样……表弟他就是被这里的低贱之人弄死的吗?”
说罢,目光落在沈妙言脸上。
在看到她那张艳绝小脸时,她怔了怔,这种穷乡僻壤,居然还藏着这般美人?!
她生怕自己傍上的县太爷看中这女人,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圈,见她穿着件大花棉袄子,不由心生轻视。
这女人大约是上不得台面的,长得美又如何,没有风情,又怎能勾引男人。
而亲自前来寻仇的县太爷,同样惊艳了下。
他一股脑儿把表弟的死给抛到脑后,搓着手,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抚须问道:“听说,你家男人杀了我表弟?”
沈妙言含笑垂眸,挽袖斟酒,“你表弟鱼肉乡里、强抢民女,死不足惜。我夫君动手,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
阿杏害怕那县令,可沈妙言是她的恩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害。
因此她抱着一丝期望,怯怯道:“县太爷,您家那位表公子,常常来我们这儿讹取保护费,从前有老婆婆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他还活生生打死了那位婆婆……”
“住嘴!”那位妖艳姑娘高高抬起下巴,“县太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可是,可是,我说的都是真话,十里八乡的乡亲,都能作证……”阿杏怯懦,“我们从前也曾报过官,可是,可是官府不管……”
这一片儿的事情,都是这常青县的县令做主,自然不会管。
阿杏还要仔细陈述那胖子的罪行,那位妖艳姑娘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叫你住嘴,听不懂?!泥巴里养出来的玩意儿,也配和我家老爷说话?!”
沈妙言瞳眸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杀意。
阿杏被扇得倒退数步,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可,可您是常青县的县太爷、父母官,这十里八乡的事情,不都得请您做主吗?难道,难道我们村子里出来的人,就不配与您说话吗?”
沈妙言托腮,盯向那个留着三缕鼠须的男人。
那男人捻了捻胡须,哼笑了声,“你既知本官是这里的县老爷,便该知道这里由我说了算!本官保你们一方太平,本官的弟弟收你们点儿保护费怎么了?!那都是你们应该孝敬本官的!”
沈妙言淡淡开口:“难道朝廷不曾给你发过俸禄,需得你这般残忍地讹诈百姓们辛苦赚来的银子?”
秦县令一双鼠眼色眯眯盯向她,“朝廷发的俸禄,百姓的孝敬银,本官都要!如今朝代更替,女人做了我大楚的皇帝,她到处命人搜刮钱粮,本官也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好美人,你那男人也活不久了,不如你跟着本官,本官给你个小妾当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