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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珍握着缰绳,一转头,就看见沈妙言正慢吞吞走过来,身上仍是穿着那套象牙白绣海棠花的襦裙。
她策马过去,“天诀,你怎么没换衣裳?”
话音落地,以沈青青和乔宝儿为首的几名贵女纷纷策马而来,沈青青笑道:“怎么,魏二小姐是不把咱们的新夫子放在眼里吗?连衣裳都不肯换,真是不尊重夫子!”
沈妙言望向她,明明是仰视的姿势,可她气质尊贵,唇角噙着的浅浅笑意,令人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尴尬或者羞恼,只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优雅。
她对沈青青笑道:“换了衣裳又如何,不换衣裳又如何?不过都是为了方便骑射。我自以为骑射功夫还算不错,因此懒得换衣裳。”
此话一出,众女纷纷嗤笑出声。
这魏天诀看上去弱质纤纤,不过是个中原来的闺阁小姐,竟然口吐狂言,夸自己骑射功夫不错……
“原以为只是个狐媚子,如今看来,还是个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
“她以为她来的是什么地方,中原小姐们聚集的绣花场吗?竟敢在咱们面前夸耀骑射不错,啧啧……”
众人窃窃私语着,皆都面露不屑。
沈妙言始终保持微笑,定定望着沈青青,“听闻魏国皇族最擅长骑射,若郡主不信,不如与我比试一场?”
沈青青的骑射技艺在这里勉强排的进前三,因此众人听见沈妙言竟敢挑战沈青青,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乔宝儿一边笑一边怂恿道:“郡主姐姐,你便与她比试一场吧?也好叫她开开眼界!”
沈青青握紧缰绳,却不肯轻易应下。
沈妙言此人诡计多端,忽然提出来要同她比试骑射,莫非是想让众人知道她们谁才是真正的郡主?
沈妙言见她游移不定,微微一笑,忽然伸手,从容地褪下外裳,“输了的人,当众脱去所有衣裳,如何?”
她站在风中,身着象牙白窄袖上襦,系着条海棠色百褶裙,脚踩绣花鞋,身量纤纤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可她周身的气场,却分明格外霸.道张狂。
“郡主姐姐,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若不跟她赌,岂不显得小气?”乔宝儿眉飞色舞,“你就大方地应下吧,也好叫她知道厉害!”
沈青青原不想同沈妙言比试,可沈妙言提出的赌局,实在太过诱惑。
当众脱去所有衣裳,等于名誉尽毁。
若将来真有一天,大魏皇族发现沈妙言才是真的郡主,可沈妙言没了声誉,他们又怎会让这么个充满污点的女人做他们的郡主。
思及此,她笑道:“好,我应下你的挑战!”
魏珍跨下马,“二姐姐就用我这匹马吧,它是爹爹特地从北部沙海为我寻来的,跑得很快呢。”
沈妙言道了声多谢,跨上了马鞍。
沈青青朗声道:“那里竖着十块靶子,咱们每人带十支箭,坐骑不许停下,在距离靶子二十丈远的地方,谁命中靶心的次数多,谁就算赢。”
沈妙言笑着应下,“郡主先请。”
沈青青催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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