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的君天澜疾驰而去,仿佛是把他当成了仇寇,一副要把他踩成肉泥的姿态。
香炉中的香,快要燃尽。
君天澜静静站在原地,对着迎面而来的烈马,不避不躲。
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不过刹那,沈妙言从发髻上取下并蒂莲花白玉簪,簪头五寸长的钢针瞬间探出,她面无表情地把那柄锋利的钢针,深深送进烈马的咽喉中。
半米。
烈马带来的狂风,将君天澜的广袖高高扬起。
他站在那儿,不动如山,凝望马背上的少女,薄唇抿起浅浅的弧度。
少女一跃而下,那匹高大的烈马身子晃了晃,轰然倒地。
“可有吓到?”君天澜与她十指相扣。
沈妙言摇摇头,“没什么可怕的。”
大魏的美人驯兽师走过来,惊诧道:“郡主这是作何?”
“驯马啊!”沈妙言转向她,琥珀色瞳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只有驯服的马,方能称得上良驹。这等烈马,留着无用,不如杀之。敢问我这关,可算是过了?”
她长得精致绝伦,可周身的气场,却强大到无与伦比。
驯兽师哑口无言。
“沈姑娘,多年未见,你冰雪聪慧一如往昔。”
沉静的声音响起,沈妙言抬眸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魏国官袍的高挑清瘦女子,正笑吟吟缓步而来。
她觉着有些面熟,认真端详了会儿,才惊讶地挑眉,“你是……张晚梨?!”
张晚梨信步而来,笑着朝她微微颔首,“郡主驯服的烈马,服食了疯癫的药剂,唯有杀之,才能解脱。这道关卡,郡主过了。”
“原来是你出的考题……”沈妙言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总觉得张晚梨历经官场沉浮,周身的气质,似乎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张晚梨抬手,“请太子和郡主前往第三关。”
两人走后,那名驯兽师忍不住上前,凝视他们的背影,赞叹道:“没想到这位乐阳郡主,竟是这般玲珑妙人儿,虽然国度不同,却也叫卑职敬佩。”
张晚梨唇角勾起,“她的确是个妙人儿……这般胆魄,寻常女子,哪里能有?”
润黑精明的双眸中,隐隐透出复杂。
张晚梨自诩这两年识人无数,刚刚沈妙言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就是沈妙言身后的男人——
大周皇太子,君天澜。
那已并非超越寻常人的胆魄了,那是一种,帝王之气。
北华门这边,君天澜与沈妙言成功进入第三关。
没过多久,有四个随时窥战的小太监匆匆奔到锦绣大殿,把各自方向的战况报了一遍。
轮到南华门时,那小太监颇有些羞赧,“赵国太子和公主,还困在第一关……”
众人听见,忍不住嗤笑出声。
此时在君舒影的安排下,众人已从殿内搬到殿外屋檐下,汉白玉广场两侧,有来自四国的乐师们弹奏丝竹管弦,四国的舞蹈轮番上演,俨然一派天下太平、万象更新的场面。
君烈身子不适先行离去,场面全交由君舒影把控。
他同魏帝毗邻而坐,两人正轻声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