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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没有理睬他,起身朝楚随玉施了一礼:“多谢晋宁王出手相救。”
“沈三小姐客气了。”楚随玉轻笑。
楚云间注视着她,这个女孩儿,即便枪尖到了她的面前,她也无半分慌张之色。
莫非,她早有对付夏侯铭的后手?
他没有追问,只是冷声命令:“夏侯卿,带着你的人马,给朕滚出去!其余人,都散了!”
夏侯铭拱手应是,又深深看了一眼沈妙言,这才不甘地离开。
韩叙之不舍地望着台阶上的女孩儿,碍于楚云间的威慑,只得离场。
偌大的院子里,国师府的人,却一个都没有退场。
他们不听楚云间的命令。
其中一名暗卫跑上台阶,对夜寒说了句什么,夜寒朝沈妙言拱手道:“小姐,咱们的人,有三名受了重伤,五名受了轻伤。对方死了十人,重伤者十五。”
沈妙言微微颔首,面向这些守卫,声音清越:“今晚,你们没有人害怕,所有人都在为保护咱们的家而战斗,我很高兴。想必四哥若是知道,也一定会很高兴。顾叔,每人赏五十两纹银,轻伤者赏六十两,重伤者赏百两。”
“是!”
站在檐下的顾明高声应诺,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望着沈妙言的目光满是欣慰和崇敬。
院中的守卫们对视几眼,纷纷朝台阶上的女孩儿跪下。
他们谁都没有道谢,谁都没有说话,却有无声的感激与尊敬,弥散在夜色里。
楚云间负手而立,凝视着身边的女孩儿,她的黑色披风在风中翻卷,明明是纤弱细瘦的小姑娘,竟也能将这绣金蟒的披风穿的如此合衬。
而她的侧脸,精致如玉,却也冰冷如霜。
夜风有些大了,檐下的灯盏摇曳轻晃,将人的影子也晃动起来。
他注视着她在地面单薄的影子,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将她拥入怀中,对方却先一步转身离开,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添香,带人收拾花厅和院子。拂衣,送他出府。”
拂衣走到楚云间面前,抬手道:“陛下,请。”
但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沈妙言,半晌后,他没有理睬拂衣,径直跟上了沈妙言。
拂衣微微蹙眉,正要跟上去,李其却将她拦住,一张老脸上似笑非笑:“若不想国师府与皇宫起冲突,你最好别去。”
拂衣盯着他看了片刻,晓得这名大太监乃是高手,只得站在原地。
沈妙言走进东隔间,疲倦地在床榻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看见楚云间进来,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楚云间负手而立,打量着东隔间,笑容雅致:“朕记得,从前在承恩寺见到你时,你胆怯得很,朕不过握住你的手腕,你就哭得厉害。”
“你想说什么?”
楚云间的目光落在那副百花闹春图上,唇角笑容越发温柔:“你今天,表现的很有魄力。朕很想知道,这份魄力,是你原本就有的,还是他将你调教出来的?”
“与你何干?”沈妙言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