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战哭丧个脸,押送货物这种小事,需要用得着他?
国师不过是恼恨他带沈丫头赌钱斗蟋蟀,才叫他去。
可又不是他主动找沈丫头的,明明是她自己要玩……
所谓见色忘友,大人这是见色就忘了部下。
他正伤心时,楚随玉起身笑道:“八月中旬,慕慕的外祖父温阁老,会在温府举办寿宴,不知你能否赶得回来?”
花容战一怔,对方已笑着离开。
在场的公子哥儿也都告辞离去,他走到窗边,夏风拂面,带着一丝燥热气息。
这里是金玉满香楼六楼,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瞧见,远处长街尽头,矗立着的晋宁王府。
从这儿看去,王府内的亭台楼阁十分清晰,甚至连丫鬟的走动,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他的手握紧了窗框,那夜元宵,他死活不肯让温倾慕进雅室,不过是怕,被她发现这个秘密。
谁都可以知道,他对她还残留着那种心思,但唯独她,不可以。
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她不配享受他的爱。
夏风拂面,桃花眼中云雾缭绕,那张绝美的面庞透着寂寥与暗淡,于往日里,游戏花丛的男人全然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楚随玉回到了王府。
他走到内院,身着红色刺绣襦裙的明艳女子迎了出来,恭敬地向他请安。
花容战静静看着楚随玉握住温倾慕的手,两人说了会儿话,便一同进了屋。
他攥着窗框的手越来越紧,直到最后,生生扳下了一块雕花木头。
他不愿意她知道,他还爱着她。
也不过是为了,保留最后一点自尊……
而另一边,沈妙言闹着要去吃凉粉,君天澜偏是不允,非说市集上的凉粉不干净,不许她吃。
他把她生拉硬拽上了马车,沈妙言不高兴地趴在车窗边,不肯回头同他说话。
君天澜自个儿琢磨着第三条计策的后半部分,说是要故意冷落这小姑娘,等她意识到过去的他有多温暖时,就会察觉,她是喜欢他的,她是离不开他的。
他暗自琢磨了会儿,随即冷冷开口:“沈妙言,把你赢的银票拿出来。”
“为什么?”沈妙言趴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你抓的是本座花园里的蟋蟀,赢的钱,自然也该归本座。”霸道的声音,容不得反驳。
沈妙言气得不行,猛地转身瞪向他:“你穷疯了?!”
君天澜不语,只定定盯着她。
两人僵持半晌,沈妙言捂住腰间挂着的荷包,一双眼睛瞪得圆圆:“这是我自己赢来的私房,国师若是想要,自己去抓蟋蟀赢钱好了!”
“拿来。”君天澜加重音调。
“不给!”
车中静默半晌,君天澜忽然伸出手,去抢她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