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问题让刘序等人无言以对。
以沈溪假设的两种方式选择,他们自然更愿意死守城塞,等候援兵到来,只是他们没有士兵单纯,清楚地意识到援军到来的可能性不高,守在城中生还机会渺茫,但若从城内杀出去,战胜鞑靼人的可能性更低,而当逃兵活命的概率却还凑合。
这群人从开始主张出击,目的就不是为了跟鞑靼人拼命,而是想把鞑靼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突然逃跑。
沈溪明白这一点,就不再主张主动出击跟鞑靼人拼命,原本他的计划中,是要把城塞外的鞑靼骑兵逐渐蚕食消灭。
张永贪生怕死,他的想法没刘序等人那么复杂,他知道自己即便杀出城也没力气骑马当逃兵,因为他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所以张永主张留在土木堡内等候援军,当下跳出来喝斥:“瞎嚷嚷什么?沈大人的话,就是军令,谁不遵从,一律上报朝廷,交由陛下处置!”
张永作为监军太监,本身并没有多少权威,他的任务在于吓唬军中这些将领,搬出朝廷和皇帝。
但他显然忽略了一个问题,现在这群兵痞连当逃兵都不怕,更不怕当朝廷的罪人,里外都是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当逃兵过上几天好日子!说不定隐姓埋名后朝廷不予追究了呢?又或者明朝被鞑靼灭了,新朝既往不咎?再或者他们落草为寇,过另一种人生呢?
这会儿他们不是不想杀张永泄愤,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因为沈溪在这群人心目中地位不低,之前沈溪跟火绫部交战,这群人没觉得沈溪最后会获胜,但现在已然获胜,那说不定下次还拥有创造奇迹的机会呢?
沈溪跟鞑靼人交战时指挥若定,三军兵马从之前的一盘散沙变得调度有序,几乎都是沈溪以一人之力完成。
他们宁愿相信,沈溪有办法带他们活着离开,此时心中想的是:“沈大人身份和地位可比我们高多了,那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公,正二品的封疆大吏,陛下眼中的红人……连沈大人自己都没逃,我们逃了有点儿说不过去,怎么也要坚持到最后的确没办法再说!”
升帐议事,沈溪除了敷衍和搪塞麾下这群将领,就是安排城塞内防御工事怎么修筑。
“……土木堡地域狭窄,资源有限,许多东西只能自行制造。土木堡城东和城北方向,暂时开几个砖窑,城内不是挖不出水但能挖出烂泥来吗?用这些烂泥,再加上挖堑壕掘出的泥土,烧制青砖,用青砖修筑防御工事。至于城内堑壕的修筑,必须根据本官所说的来!”
沈溪为了把土木堡变成一座完备的防御堡垒,花费不少心血,绘制出图纸,亲自带人安排修筑。
沈溪感觉自己成为一个工程师、建筑学家,他面前的土木堡不再只是一座两里见方的堡垒,而成为一座可以抵御千军万马侵袭的坚固城塞。
“只能希望朝廷的援军能早一步到来!”
防御工事再坚固,但如果双方兵力悬殊太大,终归免不了败亡,连沈溪自己心底也在期盼那遥不可及的朝廷援军。
胡嵩跃道:“大人,挖那么多堑壕有什么用?就算沟能挡得住鞑靼人的骑兵,可鞑靼人下了马照样有战斗力,咱们在堑壕里与他们进行白刃战,未必有胜算啊!”
“遇到困难,不是怨天尤人,而是要想办法努力克服。”
沈溪厉声喝斥,“咱们带了那么多火药,完全可以自行建造枪弹,另外就是出去抢……这几天不是调查清楚,鞑靼营中有大量火炮吗?那些原本是我大明军中之物,现在却调转炮口对着我大明官兵,这真是巨大的讽刺!”
“无论如何,我们大明自己创造的神兵利器,不能落入蛮夷之手。”
胡嵩跃惊讶得合不拢嘴:“大人,您不会是想让我等……出城去送死吧?”
沈溪哑然失笑:“本官自有安排,你以为夺炮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先等几日吧,朝廷援军是否会到,本官不知,但相信居庸关援兵很快就会抵达土木堡,那时就是我们出城迎战之日……”
“两面夹击之下,我们务必要让鞑靼人明白,我大明官军不单单会龟缩防守,进攻照样让他们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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