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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文会,看似简单,实则内幕重重。【ㄨ】
其中不少人是事前就得悉考题的,而他们想方设法对林涉进行贿赂,但林涉从一开始就摆出一副不收礼的方正模样,再有之后吴省瑜出来一闹,令文会的氛围显得极不融洽。没到半个时辰,林涉就以公务繁忙为由离开。
大多数士子都是为了跟林涉攀关系而来,如今连正主都走了,他们自然也没留下的必要,相继告辞。
苏通觉得沈溪刚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法子太过无礼,用这些人的话把他们的嘴给堵上,有点儿得罪人,赶紧拉着沈溪离开茶苑。
“沈老弟,不是我说你,其实……与人争执之事还是要尽量少做,不然的话,你我尚能留下来,到楼上品茗听曲,总好过出来吹冷风啊。”
过了中秋之后,天气凉得很快,一阵风吹过,沈溪不由紧了紧衣衫。
听了苏通的话,沈溪忍不住回头看了茶苑一眼。
茶苑这场盛会,在林涉走了之后才算是正式开始,一些无所事事的士子上到二楼,那里不但有香茗供应,还有教坊司的姑娘。
早已有人把花销结清,可以自由自在地放浪形骸,对于许多成年的士子来说,算得上是乐不思蜀之所。
沈溪摇了摇头,以他的年岁,想贪恋温柔,还是太过早了点儿。
往回走的路上,苏通又提醒:“沈老弟,此番乡试尚无结果,为兄的意思,是给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的人送些薄礼,你是否要凑上一份?”
沈溪大概也能料到。乡试现在进入最重要的批卷阅卷流程了。如今摆明了这次乡试中有营私舞弊的状况,知道有状况还没办法把礼送出去的人最是慌张不过,落于人后的结果自然就是榜上无名。
沈溪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之前已交了学贡,如今再送礼的话。手头拮据无法应承。还是静待发榜吧。”
苏通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其实乡试阅卷期间,正是衙门里风声最紧之时,想要把礼物送上去很难。而且,就算把礼物送出去了。究竟有没有效果也不好讲。
苏通现在也没有确切的稳妥渠道送礼,原以为这次见到林涉会是个机会,但看样子林涉这次出席文会并非是为收礼,倒好似是来与士子打个招呼,告诉士子们要送礼的话,应该在他身上想办法。
沈溪与苏通作别,路上没有任何耽搁直接返回客栈,尚在楼道上,沈明文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喝问:“你去哪里了?怎不叫上我一起?”
沈溪回道:“我不过是出去见见朋友。让他们帮忙打听一下二伯的下落,为何要叫上大伯一起?”
沈明文火冒三丈:“我问过尹掌柜了,你明明是与苏公子一起出去的,苏公子是什么人,他会帮你去找你二伯?根本就是出去饮酒作乐……你一身酒气,还想瞒着我不成?”
沈溪心想:“这大伯可真是倚老卖老,以为自己人生经验丰富,就可以咋呼我,却不知我刚从茶苑出来,连茶都没喝上两口。你从哪里闻出来的一身酒气?”当下沈溪没好气道:“大伯愿意相信就相信,不信拉倒。我已跟三伯打过招呼,无论如何,再过几日我们就要返乡。”
沈明文刚才还气势汹汹。闻言马上换了副脸色:“别介,七郎啊,我们等放榜以后再走,不是挺好的吗?再者说了,我也很担心你二伯,他这一去三年。也不知他日子过得如何……别忙着进屋,听大伯说呀。”
“砰——”
房门被沈溪重重地关上。
沈明文讨了个老大的没趣,只能回屋去,因为车马帮的弟兄正在楼梯口看着,时刻都不断人,防止他再逃走。
……
……
八月二十三,是沈溪和沈明堂商定回乡的日子,可在这天,马九打听到一些沈明有的消息特意过来告知。
“小掌柜,我已经跟船行那边的人打听过了,三年前是有一批北方来的商贾,都是京城来的,做皮货买卖,他们在福州逗留了些时日,临走时,有人说见到二老爷上了船,跟着一起北上去了。”
沈溪问道:“消息当真?”
马九叹道:“时间太过久远,想具体问清楚也不太容易,可好几个船工都说像。那些人说是要返回京城,不过到底是些什么人,却没人知悉……头些年那些人还经常到福州来做生意,可这两年就没再见来过了。”
沈溪再详问询问一番,马九把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道出来。
随后,沈溪跟沈明堂去了商会。沈溪让马九把那些说见过沈明有的人带到分会总馆,由他亲自来问话。
沈溪终于弄明白大致的情况。
沈明有不是以苦力的身份上船,确实似是合伙人,非常受那些北方客商的“礼重”。根据送人的船工所言,那些人在闽江上游崇阳溪的崇安码头登岸,取道江西北上,返回京城。这些人带有浓重的京腔,行事做派豪爽大方,这便是沈溪所知道的全部。
沈溪本来以为,沈明有北上做生意,很可能是其找的借口,也有可能是何于氏瞎编出来的,但现在看来,应该确有其事。
但沈明有一没本钱,二没甚本事,还又馋又懒,凭什么和人合伙做生意?
沈明堂急道:“七郎,现在有你二伯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找人去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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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京城地界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