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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诏乌黑的眸子迷茫不已,沉默许久后,认真地问了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不是。”锦荣果断道,又微挑了一下眉,“我们素不相识。”
张诏也是个心思简单的,很快把这丝困惑抛到了脑后。
不过是谢青认识了他,请他来这里喝酒的,“这可是我们这有名的杏花酒,十里八乡的酒铺都比不上这一家。”谢青夸赞道。
张诏只轻抿了一口,没有多喝,他问起了那日遇见的夫妻现在如何了。
瞧着他也不像是不染红尘的,还有几分善心,那日救下祝娘子还给她诊治了伤势,谢青叹了一口气,“若是唐寿愿意和离,也好过祝娘子现在这样受苦。”
“怕是受苦不了多久了。”张诏坦诚了他的诊断,“她身上旧疾缠身,肺腑有伤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一听攸关人命,谢青气得怒道,“真是个混蛋,我这就回去禀告捕头,非得把唐寿扔进牢里头关上几年不可。”
他也不留下喝酒,急着立刻赶回衙门了。
张诏原本还想问他那胡记里头都是什么人,但显然人命更重要,也就按下不提。
到了夜晚,胡三娘就求救上了门,深夜不便惊动人,也不敢偷入王记酒坊,那辟邪阵可不是摆着好看的,胡三娘化出了原形,可怜巴巴地在窗外小声叫唤着。
她一靠近,锦荣就醒了下床后,披上外衣随手撤去了阵法,打了哈欠,“进来吧。”
一道白色的流光从窗缝里钻了进来,落到地上化作雪白的狐狸,呜呜道,“王姑娘救我。”
锦荣倒也不会因为她模样可爱而动容,淡定地在桌边坐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吃亏不奇怪。”
若胡三娘才嗅到谢青身上的道士味就及时离去,也不会有现在的上门求救了。
胡三娘更想哭了,她自恃几百年修为,不惧和尚道士,但哪里能想得到,才十几岁的小道士修为竟到了半步天师的地步,天师可降龙伏虎,半步天师想要对付她这小小狐妖,那也是绰绰有余。
“是小妖蠢钝,还请王姑娘念在我等平日没有做过半点害人之事,救救我们一命。”
锦荣朝她微微笑道,“我如何救你?”
……
胡三娘跑又跑不了,从锦荣那里得了些灵感,不害人的妖,道士可能会来个降妖除魔,但若是救人性命,又做好事的妖,总没那么容易狠心动手吧。
那个叫张诏的道士看着年纪小,性格单纯又正直,不会迂腐心狠到是妖都除吧。
至于救人,胡三娘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祝娘子,若是帮她治好了身子,又摆脱那样可恶的相公,总算是做好事了吧。
胡三娘行动力不差,店里又有两个狐狸伙计使唤,为祝娘子请了大夫,还上门和她说话,提出愿意帮她打和离官司。
面对胡三娘的热情,祝娘子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和离又有些迟疑,娘家无人,若是和离了又该如何生活,这时碰巧唐寿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听见这话,气得摔了酒壶。
“你休想和离,我一封休书都不会给你,你生是我唐家的人,死是我唐家的鬼。”
唐寿又是骂骂咧咧的,“……我娶你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胡三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唐寿,看着相貌堂堂,没想到是个只会欺负娘子的人渣。
听见这话,祝娘子又气又难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只觉得命苦,所遇非人。
胡三娘本想为祝娘子出气,哪怕打上唐寿一顿也好,可还没动手就被祝娘子劝走了,“你先回去吧。”
祝娘子到底和她不甚熟悉,也没想别人来管他们的夫妻事。
胡三娘无奈,只说明日再来。出了门还能听见唐寿砸东西的声音,夹杂着祝娘子的哭声,邻居街坊叹道祝娘子真是可怜。
胡三娘回去后就琢磨着解救祝娘子的办法,祝娘子的苦源于唐寿,但她总不能弄死唐寿吧,她要是敢在城里做出害人命的事,恐怕下一刻亡的就是她的狐狸命。
后来还是她灵机一动,狐族还擅长幻术,迷惑人心,若是能让唐寿变成一个好相公,祝娘子不就无事了么。
夜晚,胡三娘一脸狐疑地从唐家回到胡记烧鸡店,她的幻术居然对一个凡人起不了作用。
她又冒着被那小道士发现的危险试了几次,证明自己的修为未退步,那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胡三娘琢磨明白,就听到了一个消息,唐寿和祝娘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