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仆从恭顺道。
时人崇尚君子六艺,哪怕是再体弱的文人,也都会拉弓上马,锦荣对外宣称的身份是男子,但身边的亲信,包括她教授剑术的墨门门人都知道她身份,她也无意隐瞒。
身边的人都对她忠心耿耿,尊敬非凡,更不会强求她学这些。但自安顿下来后,锦荣就拾起了剑术,射箭骑马更是当成的寻常锻炼。
无法修炼的确不能太过随心所欲,这副身子穿越过来时就发现了体力实在柔弱,许是锦衣玉食骄养惯了,弹琴跳舞都来得容易些。
可她又不是受人庇佑的女子,也没想过仗着智谋隐居幕后,既然一手创立了墨门,也总要出来顶立门户,否则手下人如何能信服她。
死士和用药控制的始终是少数,墨门要想发展,势必需要大量人手。
女子身份不会有什么妨碍,但若是一个藏藏掖掖,甚至需要人保护,畏缩胆小之人,终得不了什么人心。
这份坦荡也的确得到了信服,从来宛泽身边只有十四位死士,到如今,光是她手下的商人行走各地,而墨门这份势力中隐藏的人数,也只有锦荣一人知晓。
而锦荣那一手世间闻所未闻的神奇剑法,更是令门人狂热不已,又是自小在墨门长大的人,更是将锦荣视为神一样的存在。
日常训练手下剑客后,回到住处的锦荣,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绸白衣,练剑时的布衣也是为了免得麻烦而已,绸白衣同样偏向男装。
她自己没什么偏好,只是女装过于繁复,层层叠叠,伸展动作的空间不大。
从她的经商之路踏上正轨后,就没再为钱财担忧过,她也就让人专门改了几样适合女子行动的衣服,她门下也有不少女子,习剑和学医的。
服侍的白术望着手持竹简的公子,柔声道,“公子歇息会吧。”
能被留在锦荣身边,白术当然不简单,对锦荣的忠诚也不亚于早年的那些死士,见公子每日要处理那么多失误,还要去练武场,白术有些心疼。
锦荣听了她的话,放下书简,“你说的也对,待在家里确实闷了些。”
“听说照城有祭祀水场,很热闹,丰城还有论道会,有几位当世大家,公子应该会很喜欢……”
侍女白术为了让自家公子多点娱乐,可以说是掏空了心思。
锦荣敲定了决定,“那就都去好了。”
……
白术没想到公子说的都去,不是出门郊游,而是打算游学,时日不定,而且不准备带上任何人。
明为游学,实为游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其实锦荣心中早有这个想法。
刚穿越过来就面临生死危机,还不得不隐姓埋名,培养势力,对其他各地所知所闻都是过往派出的人回来告诉她的,她还未真正见识过这个天下呢。
武成也听说了公子要出门游学天下的事,特前来拜见。
锦荣眉眼轻挑,“怎么,你还担心公子我?”
这些年最得锦荣重用的就是武成了,用的也很顺手,无论是收养孤儿,还是出去行商搜集情报。
武成听了这话,细细一想,觉得公子说的也不假,他们都知道,公子若是扬名于世间,也是一位剑术大师,哪怕是千军万马,脱身也不是难事。
锦荣的剑术来历,她自称是梦中仙人所授,也无人质疑,反而觉得公子有此天赋。
于是武成拱手一行礼,“从公子命。”
出行之前,锦荣也得安排好了,墨门,和她手下培养的商旅,还有坞堡里的人,即便她不在,也能如常,不会出什么乱子。
好在这些年没白培养,都是好用又放心的人。
春日,芳草萋萋。
锦荣骑着马,哼着小调,她的随意无端落在别人眼里像个浪荡贵族公子,这一番作派,倒是没人敢上前接近。
天下虽未定,仍动乱不已,但出来游学的士大夫之子从来都屡见不鲜。
白术想跟着随侍左右,但被锦荣几句话便又另做安排了。
她说的祭祀水场,还有论道会,锦荣都去过了,而她此行的目的地之一原魏国国都,学宫也到了。
慕此地学者之名而来,未想竟见到了一位美人。
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