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挑选才艺时,也会慎重些,大家小姐表演得自然是以琴棋书画为主,既显才又显德。
不论听到的各种心思,单单是看美人作画,一息吟诗,还是很赏心悦目。
锦荣微微感叹道,果然还是穿越的身份好啊,没人敢说让九公主表演什么才艺,来个惊艳众人的。
宁国公四小姐赵澜现场所做的一副百花图,更是引来了雀鸟,盖过了前面贵女的所有风头,而她容色嫣然,比画中花更为明艳,连四皇子也不禁看了过去。
四皇子妃裴氏脸色微白。
大公主察觉到了些许,盈盈笑道,“没想到四小姐的画艺如此卓绝,真令本宫叹服。”
“多谢大公主夸赞。”赵澜柔柔福身道。
之后也有贵女千金表演才艺,虽有佳者,但终不比赵澜出彩。好在还有才子诗人,和其他的王公贵子,受邀来的不乏有朝中年轻官员,今上虽重实干,但崇尚文雅才气之风依旧甚浓,不论是翰林学士,还是各部官员,少不得会君子六艺。
其中最为亮眼的莫过于宁国公世子赵熙,姜相府嫡长孙姜清礼。
六皇子拿了两人的诗作过来,在欣赏诗词上他也有所研究,特品评了一番,“赵熙的诗清丽,姜公子的诗更显风骨,实难分伯仲。”
大公主不免略含深意地看了锦荣一眼,这一人是六皇子伴读,一人是姜贵妃亲侄。
锦荣却是不在意,比起别人的目光,她听的那些心声才叫多呢。
既然有佳作出现,大公主先是命府里乐师歌姬立刻排练演奏了起来,令宴会气氛更上一层,又笑道,“可惜驸马不在这……”
她话音刚落,大驸马贺凌蕴便回来了,“大公主在说我什么?”
他神情温和,落落大方,半点不见异样,大公主回笑道,“我在说驸马诗才高。”
贺凌蕴一笑,拱手道,“大公主说笑了,不怪我让公主久等就好。”
大公主掩袖笑道,“本宫怎么会怪驸马,不过那书脏了就脏了,本宫再为驸马寻一本就好,不必特地费心。”
大公主和驸马说话,锦荣又一次听到了‘敏柔’两个字,不过不是在大驸马这里,而是在不远处几位围着说笑的年轻小姐那里。
“敏柔,你看是媛儿的画作的好,还是我的好?”一黄衣少女眼眸灵动娇笑道,眉梢上扬似透着不服气,递过画就让对方赏看。
锦荣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大驸马,似是无意道,“大驸马,你腰间的那个香囊呢?”
贺凌蕴一怔,似是没反应过来,大公主也是皱了皱眉,她自然熟悉驸马的衣着,的确不见原本佩戴于腰间的黄色香囊,那香囊驸马已带了多年了。
“哦,我忘了,”贺凌蕴立时一笑,从袖中拿出了香囊,“方才我怕沾到书房里的墨,就取了下来。”
然而为时已晚,画卷落地的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一蓝衣姑娘略带惊惶,“是我不小心,没拿稳。”
大公主微微皱眉,“这是谁家的小姐?”
她倒没那么心胸狭窄,也不会在这种场合里表现出不悦,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反倒是那黄衣姑娘有些畏惧,又担心给大公主留下不好的印象,又觉得这是个机会,拉着蓝衣姑娘就过来了。
“小女子吴茵,见过大公主,六皇子,九公主,家父是户部右侍郎吴均,惊扰公主,还望恕罪。”黄衣姑娘行礼时,还不望眼角瞥了一下六皇子温玄淳。
大公主倒不在意,这里打六皇子主意的千金贵女多了去了。”
“小女子韩敏柔,见过大公主,”蓝衣姑娘,也就是韩敏柔,低着头不敢看大公主,手还揪着衣襟。心中想到,【不会被大公主发现吧,凌蕴说没事的,我要相信他。】
“敏亦柔止,可是取这其中二字?”
韩敏柔下意识就望贺凌蕴的方向看去,这句话是贺凌蕴与她初识时说的第一句话,在这般情境况下,岂能不引得她心中憾动。
哪怕她及时反应过来,点头道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意也骗不了在宫中生活了多年的大公主。
大公主神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样。“本宫岂会为这点小事生气。韩小姐,吴小姐先回去吧。”
黄衣姑娘有些不甘,但也不敢冒着皇家威严留下,韩敏柔走的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的。
大公主唇角微泄出些许笑意,“大驸马,我有些冷了,你为我回房拿我最喜欢的珍珠斗篷好么。”
“好。”贺凌蕴拱手道,虽有担心,却也抱着庆幸,而且此刻离开更方便。
经过刚才那一遭,气氛莫名变得微微怪异了起来,六皇子即便察觉到不对劲,也不会想到驸马与贵女有私情上去。
过了一会儿后,大公主的贴身嬷嬷就过来了,低语了几句,大公主神色渐冷。
她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驸马背叛了她,只是让人‘请’了那位韩小姐,问几句话。便是弄错了也无碍,她也可以事后好好补偿那位韩小姐。可惜,嬷嬷回话说,在她身上的香囊里发现了一首情诗,上面有着驸马的落款。
而那位韩小姐似乎也非处子之身。
大公主笑容盈盈,灿烂不见丝毫暗色,转头对身边的锦荣道,“我有些醉了,先回房沐浴一番,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九妹只管随意就好。”
锦荣点了点头,大公主的果断行事倒是让她有些欣赏,不过这事,她最好还是当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