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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但从皇上今日的脉象与症状来看,中此毒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若想解毒,亦需慢慢调养。”夏神医道:“再有便是,还须先找出根源来,才好对症下药。”
“也就是说,您尚不知是何物所致?”张眉寿问。
夏神医点头,却又摇头。
“我只辨出了其中一物而已,此物可作药材,然极罕见且药效甚微,故而不常为人所知所用。”夏神医解释着道:“而同此物同服后,日积月累之下会使人夜中难寐、乃至于神智有损的药材,却是不在少数,约是有十余味。是以我尚无法确定究竟为何物,也就暂时没办法下药祛毒——稍后我且列了单子出来,殿下着人细查便是。”
祝又樘点头:“如此便有劳神医了。”
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极大的线索了。
且若事实当真是有人利用此相克之理来向父皇下毒的话,那么……他心中大致也就有了方向。
清羽很快取了笔墨过来。
见夏神医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写完了十余味药名,张眉寿不禁多问了一句:“皇上这病,经了许多太医诊看,亦不乏民间神医,却皆半点端倪也不曾看出来——不知伯父是如何仅凭眼观诊脉便能断定的?”
且她留意到,自离开别苑开始,夏伯父便一直是沉着一张脸。
起初她只当是因为见到了继晓的缘故。
“你是问到点子上了。”
夏神医搁了笔,脸色依旧有些紧绷:“我家中祖祖辈辈皆是名医,一代代传承下来,留下了许多不外传的珍籍医书。有一本便是专程记载这些不为人知的相克之物的,其上所载一条,便有陛下此症——我今日观陛下颈部与舌苔,便知问题是出在何处了。”
张眉寿思索着道:“既是不外传,旁人得知的可能应不会太大才是……”
“那是我祖祖辈辈一点一滴实践而来的心血,旁人即便也有可能偶然得知,但对这其中分量的把握,绝不可能如此精准无误。这其中容不得闪失,即便是分多次被服用,多一分仍会致人痴呆,少一分则无毒性。”
夏神医冷笑着道:“而若无当年之事,我兴许还会将此当作巧合,只当是遇到其中能人了!”
张眉寿与祝又樘皆听懂了——这便是有内情的意思了。
“当年我父亲曾收了一位名叫于三的徒弟,此人自幼无父无母,当年是我父亲见他可怜,又有几分天分,才将他收下……可在我父亲患病之时,他却趁机窃走了我家中祖传医书,就此消失无踪了!也是因此事,才使我父亲一病难起,最终愤郁离世。”
谈及往事,夏神医面上仍有怒色。
“当初我家中报了官,可迟迟也未查到此人的下落……近三十年过去了,我本以为此事早已石沉大海了。”
他几乎可以断定,此番对皇上下手之人,即便不是于三,也必然与于三有莫大的干连。
“继晓身边向来不乏能人异士,此人或是暗中投靠了继晓也说不定。”祝又樘推测着说道。
一旁的张眉寿则是简单明了:“若有机会将此人揪出来,必押来交由伯父处置。”
夏神医听得心中怒气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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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陈年往事,早已不必他人多言劝慰。这丫头直接说抓人给他,才是最实际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