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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事……姑娘可是愿意的吗?”田氏忽然想到此处,忙又向阿荔问道:“姑娘与太子殿下,脾性是否还算相投……”
阿荔微微皱了眉。
“婶子若已收拾好了东西,咱们就快些走吧,马车还在外头等着呢——拖得久了,回头别被人瞧出了不对劲来。”
她今日过来,可不是说八卦来了。
再者道,姑娘和殿下的八卦,那是能随意说出去的么?
田氏闻言点了点头,遂也不再多打听什么。
只转过身,眼神明暗不定地朝着堂中走去。
她并无太多东西需要收拾,只两只箱笼和一个贴身包袱罢了。
“当初租赁这院子的契书在何处?”阿荔问道。
田氏显是一早便准备好了,自袖中将契纸取出,交给了阿荔。
阿荔收好,一手拎起一只箱笼,的道:“咱们走吧。”
田氏看着她动作轻松,脚下健步如飞的模样,怔然了一瞬,才连忙快步跟上去将院门打开。
等在外头的棉花见得此状,自辕座下利落地跳下来,大步上前自阿荔手中将东西接过,装上了车。
田氏很快也上了马车。
没见阿荔跟上来,便撩了马车帘问:“阿荔姑娘不一道儿过去吗?”
“我还有些事要去办,棉花会将婶子送过去的。”
田氏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姑娘怎么安排,她怎么做便是了。
是以,她也不曾问过姑娘要将她送去何处落脚。
有时,她希望能离京城远一些。
但更多时候,却还是不舍得离开。
棉花看向阿荔,道:“你自己当心些,我去去便回——”
阿荔淡淡地“嗯”了一声,尽量保持着一等大丫鬟的风范。
直到马车驶去,她才“嘁”了一声——她阿荔又不是头一回单独出门替姑娘办事,左右不过是去一趟客嬷嬷那里,将这租赁房屋的契纸退了,从屋主那里把押金取回而已。
有什么好值得他特地嘱咐一句的?
阿荔面上不以为然,可不知怎地,还是忍不住心情颇好。
她出了巷子,路经过棉花胡同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
这可是那狗男人从小呆到大的地方——
可谁知,这本只是随意一瞥,目之所见,却吸引去了她的注意力。
一户人家的大门此时打开了一道缝隙,只出来的人略为体宽了些,将那缝隙又生生挤大了许多,却到底没将两扇门全然打开。
这模样,显然有些不寻常。
而更值得留意的是,这户人家,正是棉花从前的住处——他那义父留下的老宅子。
阿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子藏在墙壁后。
此时再去看,只见那门内隐约现出一道水红色的身影来,先在四下观望了一番,见没人,便同那体胖的锦衣男子低声耳语了两句,目送男子转身离去,才忙将大门从里头合上。
阿荔皱紧了眉。
虽只是影影绰绰的,可她也能确认那着水红衫子的人,正是棉花那欠揍的义妹无误。
别问为什么她能认得这般清,问就是一等大丫鬟的眼神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