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昏庸糊涂不肯听取,终酿成大错——
如此之下,孰利孰弊,一目了然。
而要用最简单的思路去反推一下的话,答案就很明显了。
“他们这是一心在为了朕着想啊……”
昭丰帝心情复杂地道。
“……”
陆塬听得愣住。
皇上的结论,得来的还真是又快又令人意外。
昭丰帝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毕竟他是这件事情里最大的受益者。
哪怕对方的初衷是一片赤子之心,是为了泰山百姓及大靖江山稳固,可大靖江山与他本就是一体的。
且由此可以看出,这些孩子们,是极信任他的。
地动究竟会不会发生,他们也无法预料。
而一旦不曾发生地动之事,保章正必然会将事实经过如实禀明,到时张王两家少不得要被牵连清算。
可孩子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这么做了。
这不是信任他会明辨是非对错,又是什么呢?
至于头脑发热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
呵呵,怎么可能?——那可是神童和小仙子的兄长,怎么会冲动行事?
反正他决定就这么认为了。
甚至这短短瞬间,思绪活跃如他,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这件事情,未必没有小仙子的参与——
至于凭据?
那肯定是一想一大把,随便找一个切入点,也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他现在不想费脑子去深想了,毕竟只凭直觉也够了。
反正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跟看话本子时自由畅想隐藏情节一样——他怎么高兴就怎么想,谁能管得住他?
昭丰帝倚在榻上,舒适地喟叹了一声。
太子贤明,未来太子妃聪慧有福气又识大局,便是这些预备臣子们,也都心怀大义,目光开阔。
而说到底,这一切皆离不开他的好眼光。
“……”
陆塬将皇帝陛下感慨满足,且不失为有一些自我陶醉的神态看在眼中,无言之余,唯有告退。
……
两日后。
午后申时,张眉寿带着阿荔,从外面回来。
阿枝眼瞧着自家姑娘似心情不妙的模样,便连那句“姑娘又去了何处”的过场话,都未能问出口。
伺候了自家姑娘更衣之后,阿荔也从内间退了出来。
阿枝这才问:“姑娘今日是怎么了?脸色怎不大对?”
“姑娘只是困倦了。”阿荔小声说道:“眼下已是睡下了……阿枝姐姐,咱们还是去外头说话吧。”
阿枝认命地走了出去。
虽然在阿荔说话的同时,她清楚地听到内间里传出了类似茶盏被重重搁下的声音。
但阿荔说睡下了……那就睡下了吧。
阿荔在外面守了约两刻钟的工夫,适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内间。
视线先是落到了床榻上,只见床帐依旧被银钩挂起,锦被折叠整齐。
姑娘揣着心事,果然没睡呢。
好在她早料到了这一点,估摸着这会子姑娘的心情也该平复下来了,这不就连忙给姑娘解闷儿来了么?
咿?
她家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