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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烨闻言一愣。
待定?
四日后便要出发,如何还能待定?
想到昨晚听到的传言,陶烨不禁试探地问道:“皇上可是对泰山之行,存有疑虑?”
昭丰帝叹了口气:“总而言之,一切待三日后再谈。”
“是……臣遵命。”
陶烨应下,心情复杂地出了养心殿。
他刚坐上礼部侍郎之位,下面有许多人对他心存不满,便是礼部尚书李大人对他亦称不上看重。
他本想借着此次泰山祭祀,将差事办得圆满些,也好堵住众人之口。
可他苦心安排了这么久,眼见就要动身,皇上却突然又拿不定主意了——
尤其是泰山祭祀之事,本就是由他提议,若是最后不了了之,或出现其它变故,那他在礼部乃至朝堂上的处境,只怕就更加艰难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让此事落空。
至于地动?
呵呵,大靖开朝以来,泰山就不曾地动过,难道真会因为皇上的眼皮子跳几下就地动了?
若真有这么神,还要钦天监和大国师作何,只凭皇上一双眼睛,就能测吉凶了。
陶侍郎拿定主意,加快脚步离开了养心殿。
他得去见一见几位私下交好的大人——万一皇上真犯糊涂,少不得要好生劝上一番。
……
几日过去,张眉寿未曾听到有关泰山祭祀之行取消的消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他必然已向皇上进言了,莫非是皇上不曾采纳?
从今日算起,离泰山地动之日,只剩下了十日。
若要及时将百姓疏离,官差少说也需提早两三日抵达当地,安排相关事宜——剩下可以让皇上犹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二妹可是有心事?”
张秋池问道。
近来他不慎着了寒,吃了两副药尚未见好。今日二妹过来看他,心神却似有些恍惚
张眉寿未有否认,只道:“我想托大哥帮我留意一件事情。”
她家兄长因解元之身及才名之故,如今在京城也小有人脉,加之常与父亲和几位大人坐在一处说话,故而兴许能听到一些她打听不到的消息。
张秋池不问是何事,便笑着点头:“二妹只管说。”
“是御驾前往泰山祭祀之事——若大哥听到什么风声或是变动,就及时告知我。”
“泰山祭祀?”
张秋池怔了怔,却仍没有迟疑地点头:“好,二妹放心,我必会多加留意的。”
且妹妹交待的事情,单是多加留意怎么能够,还须用心打听才行。
兄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眉寿适才离去。
待回了愉院,用罢午饭,阿枝过来传话道:“宋老太爷有意想去大永昌寺瞧瞧,大太太让人来问,姑娘可要一同去吗?”
张眉寿稍一思量,便点了头。
之前舅舅和二表哥走时,外祖父本也要跟着一同回苏州,但被她家父亲‘死皮赖脸’地求着留下过了年节再走。
老人家便是近年来身体好了许多,却也到底比不得年轻人来得硬朗,这般短时日内来回舟车劳顿,却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