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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断。
“这小姑娘说不定真是小仙子下凡,给咱们指引生路来了……”
“对,还有玄一大师方才也显灵了呢……”
“走吧,若总归是个死,也得下山去弄个明白,总不能稀里糊涂地死在这山上。”
净一被绑了关进寺中等候处置,云雾寺里的僧人再三致歉后,目送着祝又樘与张眉寿渐渐走远。
“说不定……真是下凡救世的菩萨呢。”
一名小沙弥满脸惊奇感叹地道。
“姑娘,姑娘……等等奴婢!”
下山的路走到一半,阿荔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终于不必再喊姑娘作公子了——说起来,今日让姑娘恢复女儿家打扮的主意,可是她提出来的呢!
原本姑娘打算与朱小公子扮作两个小金童,可两个小金童算怎么回事?观音大士座下的还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哩——她这么一劝,姑娘遂也觉得有道理,便也就点头了。
可谁又能猜到她只是想饱饱眼福,趁机磕糖的小心思。
阿荔猥琐并快乐着。
只不过刚才她一直忙着重要的事情,都没能有机会亲眼看到姑娘和朱小郎君在人前成双成对的般配模样,想一想还真是遗憾啊。
待会儿她一定要抓一个在场的随从好好问一下当时的情形!
张眉寿看着阿荔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棉花他们呢——”
“在后头呢!明大夫……身子有些不适。”
张眉寿刚想问明太医是不是受伤了时,就见明太医被棉花和一名黑衣随从一左一右扶着走了过来。
明太医看起来虚弱无力到了极点。
棉花和那随从的脸色都掺杂着一丝嫌弃。
“出什么事了?”太子殿下亲自上前慰问。
“无妨……下、属下无妨。”明太医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
棉花和那随从受惊一般将人推开,明太医连忙背过身去,弯腰呕吐起来。
“属下失仪了……望公子……恕——呕!”
张眉寿偷偷看了一眼祝又樘有些滞然的表情。
她估摸着连大臣的胡子修剪的规整与否都忍不住去管一管的殿下……少说也要三五日不想看到明太医了。
可怜的明太医。
“究竟怎么了?”张眉寿悄悄问阿荔。
“姑娘,没想到明大夫怕高怕得要命呢,一上去就直打颤,好不容易下来了,便一直这样了。”
他们一行人先前受命前往对面山壁“作画”,原本棉花仗着轻功最佳,死活要自己上去画,想到自家师傅匪夷所思的画技,阿荔费了大力气才将人拦下,换上了真正擅画的明太医。
张眉寿边走边讶然道:“那回头得好好谢谢明大夫。”
阿荔点头。
又低声道:“姑娘,您和朱公子想出来的主意可真妙……那五倍子水果然神奇,这场雨下的也及时地很。”
以五倍子水作画,浸入石壁中,起初不显,可一经雨水浇湿,画像便慢慢显现出来了。
待雨水渐大,将五倍子水彻底冲淡,痕迹自然就消失不见。
于是,这才有了众人看到的“神迹”。
抵达山脚下之后,一名随从朝着上空射出了鸣镝箭。
“他们这是给谁报信!?”
原本等在山下的大批灾民们仰头看着这一幕,心中惊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