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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老二媳妇,你这叫纵容溺爱!”张老太太气得敲了敲手中的拐杖。
且要说也该避开下人悄悄地说,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这个老太太若是答应了,岂不显得太不威严了?
其次,干吃烧饼,不好克化,于养生不利,怎么说也该再配上一碗绿豆百合汤才行……
于是,张眉寿此番被罚去祠堂,这厢宋氏刚差人送来软垫薄毯,那边便有阿荔提着食盒正大光明地来送吃食。
祠堂里烛火长明,张眉寿坐在软垫上,毫无睡意。
“你去打听打听,柳家人走了没有,大房那边又是什么情形。”
张眉寿对一旁摇着扇子替她送凉的阿荔说道。
阿荔点头,将扇子放下。
这消息似乎不难打听,阿荔很快便回来了。
“柳家那对夫妇还没走呢,说是本打算走的,只是老太太挽留,说让他们明早再动身。”
张眉寿心中有了数。
柳家兄嫂果然是带着任务来的,如今得了张家不与柳家为难的准话,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去理会柳氏的死活,急着回去给家中回话也是正常。
而祖母思虑周全,为防外人瞧出异样来,自然不愿让柳家兄嫂天黑上路,想来这才多留了他们一夜。
阿荔将声音压低,继续说道:“大太太如今仍被关在后院,大老爷还歇在客房,说什么都不愿意回院子,还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的——姑娘,您说大老爷该不会要步老太爷的后尘了吧?”
“……”张眉寿听得语结了一瞬。
看来大伯这回真是被刺激狠了。
但由此看来,在被戴绿帽子这件事情上,男人的接受能力似乎普遍比女子来得差,她上辈子一而再地被戴绿帽子,不还活得挺精神?
“姑娘,奴婢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张眉寿看向阿荔。
“什么事情?”
阿荔说话时,目光看向祠堂上方的牌位,眼神认真且难掩兴奋地问道:“您说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在这儿瞧见大太太的名字啦?”
张眉寿听得吃了一惊。
这就是她所谓的“很有意思的事情”?
阿荔瞧见自家姑娘吃惊的神情,颇有些不解。
难道姑娘被吓到了?
不可能呀,姑娘可是带着她深夜挖坟都面不改色的人,她都还没学到姑娘的十分之一呢!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张眉寿干笑了两声,道:“确实挺有意思的。”
亲眼瞧着仇人变成冷冰冰的牌位,可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吗?
只是这件事情注定要避人耳目的处理,大伯娘也会有一个正当的死法儿,死后还能入祠堂,真是便宜她了。
与此同时,一名长相普通的小厮从张家三房行出,一路疾行,自后门出了府。
夜色浓重,小厮的身影很快被掩没在长街之中。
三房内,纪氏让守夜的丫鬟去了外面守着,又吹熄了灯火,才在床帐之内开口向张敬低声询问。
“老爷为何要深夜命人出府送信?”
又是给谁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