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走到几案边,抓起那汤碗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他动作突然又迅猛,众人根本来不及去拦。
“证据这下也没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张老太爷一副快刀斩乱麻的得意语气,拿袖子抹了一把嘴。
四下诡异地静默了一瞬,才响起张老太太的怒骂声。
“你这疯子,那汤里有毒!”
张老太爷呵呵一笑:“我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什么毒能奈何得了我?”
张老太太竟少见地沉默了。
这对脑子有损害的毒,确实奈何不了他。
四下众人迟迟地才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父亲,你这不是胡闹吗!”张彦气得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他唯一的证据就这么眼睁睁地被毁了!
“逆子,你给我住口!”张老太爷眉头一竖,拿起汤碗朝着张彦砸了过去。
跟他吹胡子瞪眼,反了是吧!
四下惊呼声一片,张彦闪躲不及,被砸中了头,顿时见了血。
青花汤碗在他脚边碎裂开来。
张眉寿微微张大了嘴巴:“……”
祖父的一言一行,总是这么猝不及防,毫无预兆。
张彦身边已经围了一层人,柳氏虚伪地哭喊起来,张老太太也有些慌张地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快去传郎中!”张老太太见大儿子额头血流不止,又气又急地吩咐道。
又让人去取绳子将罪魁祸首张老太爷绑起来。
张老太爷轻蔑一笑,脚底抹油一般离开了松鹤堂,一群仆人都没能拦得住他。
张老太太被扶着坐在圈椅中,疲惫地拿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大哥。”
张敬走到张彦身边。
柳氏正拿帕子给张彦捂着额头的伤口,张彦看着张敬,冷声道:“不用你来假惺惺!这点伤,还死不了人!”
张敬有些尴尬。
“我是想趁着郎中没来之前,将事情说清楚。”
张彦脸色一阵青红交加。
瞧瞧,这就是他的兄弟,这个家里根本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张敬仿佛读懂了他的眼神,心中无比无奈。
关心他说是假惺惺,不关心又摆出一副世态炎凉的模样来,做弟弟真的好难啊。
张彦恼羞成怒道:“如今证据也没了,还有什么可辨的!我算是看清了,你们伙同父亲,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张敬:“不打紧,大哥的证据没了,我这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