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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军的进攻终于突入了沙坪镇,这座只有两三千居民的小镇,原本曾是那样的恬静安乐,而现在小镇只剩下一片片残垣断壁。国民党军的两个炮兵团和48门迫击炮已经将这座小镇彻底从地图上抹去了,这个时代的战争根本就不顾及平民的死伤,什么精确制导武器的东东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一轮一轮的炮轰把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间房屋统统化为废墟。幸好,这里的居民们大多还算机灵,看到北洋大兵们在镇里镇外挖掘战壕就及时逃难去了。
张席珍坐在沙坪镇西边的某处地洞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军服肮脏不堪,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现在,他的部队正在东边的那片废墟里和国民党的军队打白刃战,真不知道图个啥?他一百万富翁,天津的洋房大得可以跑马,乡下的庄园堪比皇宫,名下店铺、房产多得自己也记不清,为啥和国民党那帮亡命之徒来争夺这么个破镇子?就这个破镇子搁平时白送给自己都不要,现在居然要和它共存亡?真是疯了。
另一面指挥沙坪镇争夺战的北洋陆军第十一团团长孟广隆也实在打不下去了,他的三个营长已经阵亡了两个,还有一个也挂了彩,眼看就要咽气了,这个可怜的家伙现在正一遍遍的哀求着:“团长,给玉帅留点种子吧,给玉帅留点种子吧,玉帅不能没有第三师的,他不能没有第三师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孟广隆惨淡的答道。周围的军官看到这一幕无不黯然,这两天的苦战都是拿第三师在拼,第一天进攻时第三师身先士卒,别的部队也就是二十五师还有些干劲。今天的阻击则根本就是拿第三师在堵枪口,二十五师一早就被打垮了。
“弟兄们,再坚持一下,到天黑我们就能撤了。”孟广隆抬起头看看那个依旧赖在天空中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公公,这天什么时候才黑啊?
“轰轰———”此时国民党军的炮击又开始了。一轮肉搏结束,国民党军的步兵忙着巩固刚刚夺到手的阵地,而炮兵则为下一次冲锋扫清障碍。这会儿陈诚指挥的战斗有点炮步配合的影子了,不过仍然是很初级的,和拿破仑时代差不多。几门轻便的民13山炮被拖到了沙坪镇的废墟里,从一片废墟向另一片废墟倾泻炮弹,呵呵,炸的东西肯定没炮弹贵。几十发75mm山炮炮弹飞出炮口旋转着扑向自己的终点,一大片直系军队藏身的瓦砾,炮弹炸开瞬间化作十几个橘红色的火球,无数金属碎片在冲击波的作用下横扫过整片废墟,十几名藏身在废墟中的直系士兵顿时就粉身碎骨,焦糊的尸块散落的到处都是,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和浓烈的硝烟。
“同志们,跟我冲!”一个长相如白面书生似的国民党军官大呼一声,端着刺刀第一个冲了上去,后面还跟着大约一个排的士兵。此人的名字叫黄维,是陈诚十一师的一名排长,哦,已经是连长了。在今天的战斗中,他和陈明仁一起因为作战勇敢身先士卒被火线提拔做了连长。
黄维的这次进攻倒是顺利,没有任何伤亡。驻守这片废墟的直系士兵原本藏身在一个经过改建的弹坑之内。不过很不幸,刚才的炮击中正好有一发75mm炮弹命中了这个弹坑,十几名直军士兵除了一人奄奄一息外,其他人全部当成阵亡。
“北望满洲,渤海中风浪大作。想当年,吉江辽沈,人民安乐。长白山前设藩篱,黑龙江畔列城郭,到而今倭寇任纵横。风云恶!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权堕。江山如故,夷族错落。何日奉命提锐旅,一战恢复旧河山,却归来,永作蓬山游,念弥陀。”低沉悲凉的歌声不知从何处传出,唱得却是直系第三师的军歌。
“谁唱歌呢?你们找找看,怎么有人唱歌啊?”黄维听着歌词到有反帝的意思,估计是哪个身负重伤的革命同志,呃,得赶紧抢救一下。
“连长,找着了,不过只有半截了。”没一会儿,半截血肉模糊的躯干被几个胆肥的小兵抬到了黄维的面前。这也是个面目清秀的年轻士兵,浑身上下都是血,也看不出军衔了。
“同志,你是哪部分的?是不是我们黄埔的?”黄维看着奄奄一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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