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极力想甩开陆景行时脚下不稳,一脚踩空,整个人呈后仰之势向后倒去,陆景行面上一阵惊恐,伸手将人往回拉,将沈清摔回了过道处,惯性作用,陆景行从四楼滚了下去。
过道上的沈清只觉膝盖一痛,紧随而来的是腹部传来的不适。
总统府的楼梯上都铺有地毯,滚下去,尚没什么。
最为恐怖的,是摆在楼梯间那些精美的瓷器因着陆景行的滚落而开始往下落。
一时间,整个楼梯间开始霹雳扒拉一阵响。被甩回地上的沈清就如此眼睁睁的看着陆景行从眼前滚下去,就如此看着那些摆在楼梯间的花瓶瓷器全都砸在他身上。
转瞬间,声响停止,陆景行整个人已经躺在了三楼。
总统府建于早年间,带有些许复古的设计感,而总统府的楼梯,是古典的旋转楼梯,陆景行这一下,轻则伤筋动骨。
坐在地上的人直至声响停止才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声。
“陆景行。”
沈清这一声喊,可谓是惊天动地,苏幕从里间出来,见此场景,整个人都震住了。
这个素来稳重的长辈待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沈清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扶着楼梯步履不稳的往三楼去。
转弯,入眼的是陆景行躺在地上,身上不知哪个部位正在往外冒着血。“陆景行,”她哽咽着害怕的伸手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纹丝不动。
沈清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是在想,这人,莫不是摔死了。
“陆景行,”她在推了推,依旧纹丝不动。“妈~,”惊叫声从三楼传来,引来了苏幕,还将陆琛从卧室引了出来。
乍一见眼前场景,苏幕险些昏过去。
陆琛心头一跳,迈步过来,伸手将昏迷的陆景行从地上扶起来,入目的是他身下整片整片的碎瓷器,以及后腰那处流淌不断的鲜血。
整个三楼过道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陆琛望着陆景行,伸手拍了拍人面,焦急的嗓音从喉间溢出;“陆景行。”
再唤、依旧不醒。
而此时,刘飞与余桓二人候在屋外,不敢离去。
猛然听见沈清一声喊,对视一眼跨步上楼,见此情景,险些跪下去。
“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啊!”陆琛一声爆喝响起,这二人才反应过来。
这夜、众人秘密将这个因跟老婆吵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一国总统大人送进了医院。
2013年5月30日,总统府发生世纪大战,陆先生在与自家妻子争吵的过程中受伤昏迷,后腰腹缝了十六针。臂弯八针,连带着小腿骨折。
可见这一战况到底是如何惨烈。
走廊里,沈清坐在凉椅上,低垂头颅半晌未言,那侧,陆琛与余桓在商量政策。
如何才能将陆景行的伤情掩盖起来,且如何才能让他国以及总统府办公人员不察觉,如何才能将已经安排好的行程继续实施。
而陆琛给出的答案是:“不可能。”
其一、总统府没有副总统,且任何事情都是陆景行亲力亲为。
其二、后日z国领导人前来首都会晤,按照行程,陆景行要陪人参加m国首都名胜古迹。
此时,沈清才知晓,这夜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不单单是她的丈夫,且还是一国总统。
没了他,整个国家的运转工作都会因此停歇。
片刻,手术室大门打开,沈清心中一急,起身,却发现苏幕已经先行一步。
“如何?”“对于以往陆少受伤来说,并无大碍,只是面积有点大而已,”孙德长期任命总统府医生,对于陆景行这种时常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所以说出来的话,也较为平淡。
苏幕闻言,松了口气,只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面积有点大是什么意思?”陆琛抓住重点,开口问道。
“后腰缝了十六针,左手手臂八针,外带小腿骨折。”医生说完,走廊有一阵的静寂。
余桓站在一旁眼看着陆琛的面色寒了又寒,只听陆琛问道;“能走?”“杵拐,”医生到。
此时,陆琛面色更是阴寒了,身为一国总统,杵跟拐杖去会晤,这不是打国家的脸面?
哐当一声,陆琛火气极大,踹翻了一旁的垃圾桶。
而沈清知晓,他这一下应当是踹给自己看的。
陆景行从手术室出来,推进病房,全程沈清坐在凉椅上未动,直至苏幕去而复返回来,将她抱进怀里,她才稍稍回神。
“夫妻之间吵吵闹闹正常,不怪你,我年轻的时候跟你父亲提刀互砍过还,”苏幕试图宽慰她,但显然,此时的沈清听不进去任何安慰。
只听她道;“我想搬出去住几天。”
苏幕闻言,松开了她,握着她的双手道;“冷静冷静也好,我让徐涵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