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闻言有片刻的恍惚,而后笑道;“从当事人的角度应该也是可喜的。”
这话、应该是假话,可沈清说出来时确实如此真实。
她在极力将这句话说的随意而又平常,似是在隐藏什么。
高亦安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反倒是秘书推开门进来见他站在哪里引着他坐下去。
沙发出,二人对面而坐,沈清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缓缓抿着,高亦安亦是如此。
“比起沈氏集团,陆氏的工作吃得消?”
“还好,”这个还好的余地有很多,高亦安不想去细想。
这日,高亦安并未多留,喝了杯清茶,抽了根烟离开了此处。
忙完一个季度的工作在来看首都,走在陆氏集团大楼里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随意的感觉,反倒是心头有只小鹿在砰砰砰的撞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清的功劳。
原先,来见陆槿言时,何其平淡?
如今,换了沈清,心境也不大同了。
这日晚间,沈清回到瑶居别墅,沈风临整将小家伙扶起来,想让他站小会儿。
沈清看了眼,伸手将包搁在沙发上迈步去厨房倒了杯清水,靠在吧台上缓缓喝着。
动作不紧不慢,似是在平常什么美味佳肴。
屋子里,小家伙的咿呀声异常明显,明显到沈清脑海中的思绪断断续续的,连接不上来。翻手,将手中半杯白开水倒进了池子里,连带着杯子都扔在了里面,声响微大。
大到连沈风临视线都往这边来了。
半晌,沈清从厨房出来,脚下踩着一双拖鞋,迈步过来蹲在小家伙跟前。
小家伙软软糯糯的手扒上沈清的脖子一口一口妈妈喊得亲热。
“准备什么时候搬回去?”沈风临随意开口询问沈清。
后者清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窥探。
没言语,证明是不想。
“真准备让陆景行每天跑来睡沙发?”沈风临在开口,话语中带着些许笑意。
犹记得那日应酬回来,见陆景行和衣躺在沙发上的场景,着实是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放着好好的总统府跟别墅不睡跑来睡沙发,真是够可以的。
沈清睨了沈风临一眼;“你真是要赶我走?”“我只是出于好心提心,你别乱冤枉人,”沈风临开口辩解。
沈清撩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可没乱冤枉人,沈风临传达给她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陆氏集团握在手中,自己留点心思,”沈风临从地毯上起身,坐在沙发上望着沈清,饶是她此时压根就没工作的心思也不难听出沈风临这话是何意思。
望向他,见他面色平平。
而后、最终是恩了一声。
有些事情,她知晓如何做。
入驻商场这么多年,不可能还纯洁如白纸。
“晚上吃什么?”这日,依旧是沈风临进厨房,进去之前问了沈清一嘴。
后者想了想道;“清淡点,粥吧!”沈风临闻言,拧了拧眉,太清淡了。这夜、晚安时分,沈清是没见到陆景行的,反倒是给下家伙洗澡时男人出现了,且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小家伙坐在澡盆里扑腾着,闹得沈清满身水渍,陆景行来时便此场景,伸手脱了身上外套,撸起袖子蹲在浴盆边儿上,“我来。”她不推让,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儿子。
返身离开浴室,夏天,衣服湿了就湿了,也懒得刻意去换,反正一会儿也该洗澡。
她在屋子里浅站了会儿,才迈步至梳妆台准备开电脑,陆景行抱着孩子出来了。
小家伙尚且还在兴奋劲头上,满屋子都是他的声响,陆景行轻车熟路拿出衣服给人床上,而后任由人满床乱爬。
“衣服湿了,先洗澡,”这日,他话语平常,没有前几日的那份小心翼翼,甚至是在跟沈清言语时已经将她衣服找好了。
她静默无言,看着男人的熟稔的举动,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碍事,晚点再说,”拒绝,只因时间尚早。
陆景行闻言,视线温温淡淡落在她身上,“工作上遇到困难了?”昨夜的买醉并没有就此过去,最起码,陆景行这日花了不少心思去找根源,找他老婆为何买醉的根源。
却不想,这根源,竟然是在公司。当收到这消息时,陆先生站在办公室沉思了良久。
他没想过公司会成为她买醉的根源。
“还好,”她本意是想如此搪塞过去的,但触及到陆景行明显不悦的眼眸时,在简短加了一句,“刚接手琐碎有点多罢了。”虽然她加上去的这句话也没什么说服能力,但最起码让陆景行的面色稍稍好了些。男人拿着衣物站在卧室中间,沉沉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静静的睨着她,半晌之后才压住心中火苗温声开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了,”她说。
虽说是话语轻缓,但依旧能听出果断的拒绝之音。
陆景行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
压了压心底情绪,再度开口好声言语,“去洗澡吧!我晚点要回总统府开会,先把儿子哄睡了我再去,免得你洗澡时他一个人在床上。”
陆景行都如此说了,沈清若是还如何,是否有些不大善解人意了?
起身,本是要开电脑的人就此作罢。
接过陆景行手中衣服往浴室而去。
洗澡出来,孩子睡着了,而陆景行半趟在床上撑着微微闭目养神。
听闻浴室开门声,目光落过来。
“空调温度别太低,晚上别踢被子。”
他这日确实是很忙,抽空来了趟瑶居,且还是吃饭的空隙来的。
“路上小心,”她温温开口,出于礼貌,平常的就好似在跟所有人道别。
话语落地,陆景行穿衣服的身顿住了。
幽深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带着,沉沉冷冷。
“怎……唔,”一句怎么了还没出来,便被陆景行封住了薄唇,一番狠狠的撕吻就此拉开序幕。
正常人都能感觉到沈清身上的冷漠疏离,何况是陆景行。
怎能叫他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