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言,生在权利顶端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无心?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善于闭着眼睛装瞎子?”看不见?
“你这就是在自欺欺人,自我麻痹,”她妄想用言语来刺激陆槿言。
可不想,陆槿言的道行实在是非一般的高。
对她的话语压根不放在心上。
“相爱相杀能给你们在人生苦海当中寻得一丝快感还是如何?”
相爱相杀?
她先前的长篇大论都没能让陆槿言面容失色,但这简短的四个字却让陆槿言轻而易举的失了面色,望着肖岚的目光带着不该有的杀伐之气,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冰降,只听她冷声开腔,带着寒凉;“相爱相杀并非一己之力可以完成,行至如今,是两个人的选择,所以,你又何苦在我面前充当圣母告知他的不易?还是说,你很想看到我跟你共享男人?”若说前几句话是冷厉的话,那么后一句话,就显得吊儿郎当许多,甚至是带着些许恶趣味。
“陆槿言,”前面的话,她尚且来不及多想,但最后一句话却是清清楚楚的落在自己耳内,一时间,一声爆喝从口中传出来。
陆槿言神色冷冷,欲要开口回应,却被门口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阻了言语;“大老远就听见鸡叫声,我当是谁,原来是肖小姐。”抬眸望去,门口一个清冷的人儿双手抱胸吊儿郎当靠在门口,房门微微敞开,她的嗓音异常清冷。随后,女子跨步进来,反手带上门,依旧是后背靠门望着这屋子里的情形;“虽然打断你们的谈话很没教养,但是比起肖小姐,我应该还算好的了。”陆槿言蹙眉望着沈清,而肖岚的面色似乎比她更差。
“原来太子妃就是这般教养,”肖岚跟在彭宇身旁,自然是认识不少政场之人,对于沈清也算是知晓。“对、就是这么没教养,肖小姐难不成跟我是同一类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点,高亦安教得好。“免了,我可没这本事,”肖岚开口话语轻嘲。“肖小姐今年多大?二十三四?被彭副总统养了多少年了?两三年?被一个男人养了两三年还没转正,我是该所彭副总统有定力呢?还是该说肖小姐没本事呢?”到陆槿言面前来叫嚣?
有脸?
虽不清楚彭宇跟陆槿言之间的具体故事,但最起来,这层关系摆在眼前,她不会不知道。
至于肖岚?
呵、一个替身而已。沈清这人,平日里不喜言语罢了,不是不会言语。
她巧言善辩气死人的本事可不比高亦安跟傅冉颜差。“沈小姐似是有些多管闲事了。”“巧了,我也想将这句话送给你,”本意是下班时间来看看陆槿言,不料来时,见保镖远远的站着不靠近这方,询问,才知晓肖岚登门入室了,来得晚,前面她所言语彭宇的那些丰功伟绩悉数没听见,听见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话语。“不是我说,人家浑身山下都透露着我不想搭理你的气质,你却还上赶着来倒贴,肖小姐,你长的很美,贴男人男人会要,但你贴女人,是不是有点过不去了?还是肖小姐有什么特殊爱好?”“生而为人,连这么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你可真是白活了几十年了,吃的米都浪费了。”面对沈清的巧言善辩,陆槿言微眯着眼看着双手抱胸靠在门后的女子,对于她巧舌如簧的真想感到微微诧异。
毕竟在总统府,她不是个喜欢言语之人,偶尔话语多,还是自家弟弟犯贱惹着人家了。
生子之间一头齐肩的长发如今已被剪短。
犹记得剪短头发那日回来,陆景行抱着孩子站在客厅里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那目光,跟要吃了沈清似的。
若不是苏幕与老太太这两座大山压着,估摸着陆景行恨不得能将沈清一脚踢出去。
而后、苏幕与老太太去后方冲奶,她只听得自家弟弟沉沉冷冷问了句;“不是说要留长发的?
”“麻烦,”沈清道了句,话语随意。
这话,却让陆景行面色更是不好了,气的他险些绷不住。病房内,沈清目光炯炯望着肖岚,与其对视的目光永远擒着几分冷笑,乍一看,陆槿言在沈清身上看到了高亦安的影子,一时间,因为心里的这个想法,陆槿言整个人一个激灵,险些吓得面无人色。怎么会?
沈清尚且不知的是,在潜意识中,她已经莫名其妙的向陆家靠拢了,往常,若是陆槿言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她素来是眼不见为净,可今日……。只怕是连她自己也未曾发现。
若说陆槿言尚且还有几分教养在,那么深情全然是不要脸了。
肖岚离去时,面色可为是极其难看的。沈清缓缓挪动步子往旁边而去,特意给她让去道儿来。
肖岚走后,病房里有片刻沉静。
沈清清明的目光落在陆槿言身上而后轻耸肩,表示不以为意。“下班了?”陆槿言问。
“恩、陆景行让我来看看你,”实话实说。
陆槿言闻言,淡淡笑了笑,算是知晓。
“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辰辰需要你,”许是二人相对无言,陆槿言亦是感受到气氛的尴尬,刚刚的话语她不知沈清听闻多少。沈清环顾了四周,看了眼椅子上的笔记本与资料,望了眼陆槿言;“注意身体。”简短的四个字,以表关心。
出去,见秘书站在不远处望着这方,微微颔首,算是告知。
后者唤了声同事。
沈清前脚离开,她们后脚进去。沈清走后,陆槿言有几秒失神,对于肖岚所言语的不易抱着冷笑态度,不易?她们这条路何时容易过?
谁不是一边流血一边过来的?
肖岚这个人哪里来的资格对她们评头论足?不弄死她们,不过是觉得她不足以成为对手。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任何阴谋诡计,不过都是浮云。
肖岚离去时,心里尚且还在回顾这与陆槿言的这场对话,在思及她所言语的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都惊颤住了。
【相爱相杀并非一己之力可以完成,行至如今,不过是两个人的选择】
难道、她们之间爱而不得,彭宇也有功劳?思及此,她一身冷汗。
倘若是两个人的选择,这绝不是爱不爱的事情了,或许,有些更深的东西是她看不见的。这夜,沈清回到总统府时,陆景行未归。
这方,总统府办公楼,副总统办公室与陆景行的办公室相隔甚远,甚至不再同一楼层。
但这日,陆景行格外有闲情逸致的上了六楼办公室,身后,程仲然跟随。
二人一前一后,跨大步前去,前者面色凝重,后者吊儿郎当。
行至门前,秘书恭恭敬敬站起来喊了声陆少,见陆景行直直朝办公室而去,欲要开口阻拦,却被程仲然伸手勾住肩膀压在了原地;秘书想吱声,却被程仲然冷着脸恐吓;“再喊打你。”秘书闻言,一阵呆滞,稍后反应过来一阵哀嚎。
他是个军人啊,怎就这么地痞流氓。
“程长官,你是军人,不是流氓。”“流氓跟军人实质上没什么不同的,都是收拾人的,听说上次徐涵把你抽了一顿?你要不要在试试我的拳头?”男人不仅说话了,还伸手将拳头放在他跟前转了转。
一副、你别瞎比比,不要我真打你的架势瞅着秘书。
后者认怂,只怪他没本领,打不过这群军痞。而此时,办公室内,陆景行双手抱胸看着低头办公的男人,并不急着迈步过去,反倒是优哉游哉的看着这个一本正经低头处理公务的男人。
而彭宇呢?以为是身旁秘书,却不想不抬头,撞见的是吊儿郎当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陆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