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一如往常温柔,灵巧的双手落在她周身如同带着电流,每一处都能让她感到激流穿过全身。
相隔太近,男人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的砰砰声听得异常清楚。
而她紧要双唇,不敢发出声响。
只因小家伙还在卧室里。
“快点,”这是她全程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陆先生照做。
二人一番翻云覆雨结束,还未来的急调整心跳声,小家伙醒了,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声响在卧室里响起。
夫妻二人见此,相视一笑。
都有种庆幸感。
庆幸没有被小家伙中断这场清晨的夫妻欢好。
感觉很好。
陆景行身披睡袍起身,抱起小家伙进了育婴师,在回来,小家伙停止了哼哼唧唧声。
陆景行抱着孩子进卧室,放在沈清身旁,话语温温暖暖;“让妈妈陪你玩儿。”
“不能欺负人,”这话是对沈清说的。
后者轻嗔了他一眼,清晨欢好之后面色绯红的人此时做这个动作格外娇软。
惹得陆先生压着她轻啃了一番才罢休。
晨间出门,陆景行交代月嫂将孩子抱出来,让沈清再睡了会儿。
好在、白日里的小家伙并不粘人。
许氏企业年会在首都大厦举行,沈清在受邀行列之中。
她按时出席,且身旁男伴从高亦安换成了傅易寒,只因、高亦安此时身处江城。
而傅易寒?见鬼的,向来跟着傅易寒厮混宴会的傅冉颜又出去浪去了。
临走之前想了一番觉得这二人可能都需要找男女伴,想着,还不如省了麻烦,直接撮合了。
沈清没意见,傅易寒更是没意见。
毕竟这种场子有个熟人说说话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宾客往来之间,二人端着官方浅笑站在一侧,中间以圆桌未分界线。
二人关系不远不近,不浅不淡闲聊着,大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傅易寒觉得某个富家小姐妆容不错还拉着沈清点评一番。
后者鲜少关注这些东西,往往说不到三句,或者是言简意赅直接点头说是,或者不是。
也亏得傅易寒扯着话题跟人聊着。
“莫家的事情大家都在众说纷纭,今日见到了,沈董要不要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某人端着酒杯一脸贼笑看着她。
沈清白了某人一眼,轻勾唇角;“好奇心害死猫。”
“我属狗。”?“。”某人无言以对。真不愧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东西,跟傅冉颜不要脸的程度一毛一样。“与我无关,”她开口,想结束这个话题。
“你与陆槿言都出手对付过莫家,但都不及而终,要说跟你没关系,你去问问这场子几百号人谁信的,”若非这男人将教养摆在面儿上,真想直接来一句,你忽悠鬼呢?
与你无关?
鬼都不信这话。
沈清浅笑更甚,话语凉凉;“她们信不信与我何干?难不成我是那种闲来无事找证据让别人信我的人?”
一句话、将傅易寒怼死了。
她不喜言语,并非不善言辞。
混迹商场久了,嘴上功夫自然也不差。
而傅易寒似是没想到素来清冷寡淡的沈清怼起人来也是如此干脆利落嘴不留情。
原来、还有多面性。
“莫不是傅董自己脑子有毛病所以看别人也觉得有毛病了?”
“。”
得、扯到他脑子有毛病上了。
傅易寒抬手喝了口酒,压压惊。
声色犬马之场所,免不了特地而来的富家小姐来吊金龟婿,往常傅冉颜跟傅易寒在一起会用那双巧嘴将那些胭脂俗粉莺莺燕燕挡回去。
如今、沈清站在身旁,浅笑嫣然看着那些莺莺燕燕,若非这女人性子冷淡,傅易寒格外怀疑她会站在一旁替自己张罗。
那满脸看好戏的模样当真是辣眼睛。
沈清身旁的男伴从万年骨灰级高亦安一下子变成了傅易寒,大家多多少少会有些猜测,猜测这二人是否有什么利益往来亦或是特殊关系。
可猜了一番,排除一番,傅家跟沈氏集团无论如何是挂钩不到一起去的。
那只能是第二种,特殊关系?
值得深究。
傅易寒将身旁的莺莺燕燕都遣散只有才悠悠开口道;
“看见莫家人了?”
“没有,”沈清开口答,按理说两家有婚约,出席公司年会应该是最平常的,可今日、没有莫家人,一个都没有。
“我猜、许言深将宴会挑在这个时间开,为的就是不想让正处在风口浪尖的莫家人参加,说起来、许言深也是个有脑子有手段的。”
莫家婚约解除并非一时半会儿的事儿,这会儿召开年会,一来是想借莫家的风头,二来是料定了莫家人现在内讧正盛,不会来。
思来想去,受益人除了许言深似乎没别人了。
沈清端起果汁掩去嘴角笑意。
她懂,但傅易寒说出来就另当别论了,看好戏?还是想探些什么?
她悠悠然,不急着接话。
只怕今日来的人都是看好戏的。
许家许老爷子,莫家莫菲的舅舅是副总统,这二人都不是善茬。
表面关系,在外,彭宇见着许老爷子得恭恭敬敬喊一声老先生。
在内、指不定如何编排对方。
她搁下手中杯子,对傅易寒道了句;“去趟洗手间。”
“需要保驾护航?”男人接话。
沈清冷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在回来时,正见许言深端着杯子与傅易寒浅聊着,远远看着,只觉二人相淡甚欢。
看了眼,沈清转变方向朝角落而去,不想打扰这相谈盛欢的二人,也算是识相的很。
却不想才坐下,有人人影站定自己跟前。
不是许言深是谁。
她端着浅笑看着眼前人,表情无任何暖意,也不至于太过陌生。
“恭喜,”她说,话语平平。
“谈不上,”许言深端着杯子坐在她对面,似是二人熟悉的很。
沈清耸了耸肩,未在言语。
反倒是许言深凝望着她许久,好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表似的。
望着她,久久未能酝酿出一句话语来。
一个静默沉静,一个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如此场景,若是能看清许言深面上的表情,绝对是一大新闻。
沈清端着杯子看着眼前人,笑道;“许总,你这样,会让媒体捕风捉影的。”
她想来看好戏,结果这场好戏似乎并不会在这里上演。
于是,沈清起了离开的念头,而且也确实是如此做了。
出门,迎面撞上走来的莫菲,二人四目相对,昏暗不明的长廊里一切显得如此诡异。
二人皆是静默,生产后的沈清少了臃肿,体态如往常一般挺拔,而近来被家族内讧闹腾的莫菲少了往日的满面春风,更多的是一些许的冷硬。
见到沈清冷笑勾起。
后者,亦是如此。
暗夜秋风吹来,吹乱了这两位商场女强人的发丝,尽管如此,二者目光坚定,无半分动摇。
莫菲时隔数月再见沈清,依旧是怀恨在心。
沈清在见莫菲,依旧是云淡风轻。
此时、她们二人都知晓,秋风已起,能乘风者,前途可期。
谁心狠手辣,谁是赢家。
擦肩而过,皆是冷傲。
沈清满目清冷回到车里还未来得及收列情绪,赫然撞进眼帘的是自家丈夫抱着儿子在后座玩闹。
一瞬间的诧异落入陆景行耳里。
快速收好外泄冷冽的情绪,“怎么来了?”
“过来接你回家,”陆景行说着,将小家伙往她身上送。
“累了、你来。”
沈清笑,一脸好笑瞅着陆景行,累了?
“怎样?肩膀借你靠靠?”
后者笑意柔柔,没回应。
反倒是平日里七点半开始闹腾着要睡觉的人今晚这会儿还没闹让沈清颇为有些诧异。
“困不困?”
回应她的是小家伙的咿咿呀呀声。
回总统府路上,小家伙睡着了,陆景行随手将身上大衣脱下来将小家伙包着,秋风起,秋意浓。
这日沈清穿的不算多,因参加宴会只着一条连衣裙,外面事件米色大衣,才过膝盖。
一下车,凉风吹来,瑟瑟发抖。
不禁让她打了个冷颤,若是以往迎来的定然是陆景行温暖的怀抱,但今日、没有。
陆先生抱着熟睡的小家伙快步进屋,沈清步伐稍稍有些跟不上。
进了屋子,迎面而来的便是苏幕的轻斥声,无非就是让他晚上不要抱着孩子出门,再加上天气转凉,小心受寒感冒。
陆景行点头应允,伸手将孩子交给苏幕,而后转身过来捏了捏沈清掌心,催促道;“上去抓紧时间冲个澡,别感冒了。”
儿子有人关心,他关心老婆就够了。
夜间、沈清同陆景行说起今日宴会场上事情。
男人面色平平似是知晓,随手敲击着键盘漫步惊醒开口道;“莫家的内讧得先烧烧,你也别急,等一把火将里面烧空了你在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迟。”
沈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幽幽道;“想坐收渔翁之利的怕不是我一个人。”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男人敲着键盘的手停下来,迈步过来接过她手中吹风机;“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想在首都商场站上高位,估摸着、难。”
首都这地方,政夹着商,商夹着政,没本事还真活不了。
沈清笑;“这么直白的点出来不怕伤我自尊?”
男人睨了她一眼,半晌没说话。
沈清不死心在问只听陆先生幽幽道;“要这么点心理素质都没有你赶紧给我省省心回家带孩子,别处去瞎晃悠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她翻白眼,伸手捞过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开始捯饬自己这张脸。
似是想起什么,沈清在道;“外界人都在猜测。”
陆景行面不改色继续手中动作,透过镜子看了眼沈清而后道;“猜槿言对付莫家为何无疾而终?”
她点头。
原以为陆景行会给她答疑解惑,但显然,男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吹干了头发将人赶上床睡觉,饶是沈清睁着大眼眸子瞅着他也一无所获。
继而、正当男人要转身去婴儿房看看孩子时,沈清悠悠开腔;“那日你陪我去产检,我看见彭宇带着一个女人也同在产科,不久之后我去医院看沈南风,看见了那个女人,她跟槿言很
像,特别像,着装,气质,以及眉眼都有三分相似。”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许久都未曾想通,但那日深夜陆槿言酩酊大醉回来与陆琛发生争吵,
在将事情脉络联系起来,沈清想,她应该是知道了。
或者说知道了什么。
彭宇身边有女人跟陆槿言很像。
那日副总统传出绯闻,陆槿言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同陆琛发生争吵,一机缘巧合?
她从不信这个东西,所有机缘巧合都是有原因的,真正的因果循环就是如此,一个人的情绪突然失控绝不单单是某一件事情。
陆槿言的自控力沈清自认为应该是上乘,那日夜间第一次见到这个商场女强人喝得酩酊大醉跑回来跟身为总统的父亲吵架,且苏幕与陆景行站在旁边并无劝阻。
陆景行行动的步伐因着沈清的话语顿了下来,而后微微侧身回眸望向沈清,眉眼眯了眯;“能证明什么?”
“没什么,”她随意开口,就差直接摊手了。
不都说一孕傻三年?还这么精明是这么回事?
“早点睡,别想太多,”陆景行甩下七个字转身出了卧室。
年关将至,陆槿言时常见不到人影。
而前几日,她抽空回来抱着小家伙时还念念有词;“得亏是你来了,才让你奶奶没空念叨我,以往每年到了年尾哪日不打电话念叨我的?”
“关心你还成了你的负担了?”一旁苏幕迎合。
陆槿言笑着抓起小家伙的手朝苏幕的方向挥了挥;“在其位谋其职,没办法的事情。”
沈清站在一旁拿着奶瓶静静听着二人言语。
在反观今日,陆景行的不想过多谈论,足以让沈清想入非非。
夜间,陆景行回来,沈清正拿着手机靠在床头接电话,许是傅冉颜,许是章宜,也唯有这二人给她通电话时能让沈清的面容如此轻快。
男人洗完澡出来,电话依旧未挂,也不管太多,伸手将人往下带。
滑溜进被窝里。
那侧、傅冉颜的叫唤声传过来,听的陆景行直蹙眉,伸手捏了捏沈清腰肢,示意她挂电话。
本就春宵苦短,还被人打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