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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里激战正在上演,陆景行倒时,只听闻此起彼伏的闷响声从林子深处传来,男人伸手从车里掏出家伙,欲要融入战场。
而此时,俞思齐远远的从指控室见男人过来,心头一紧。
一个内线过去,带着质问,“你不是送沈清去医院了?”
“你那边情况如何?”男人答非所问。
“你疯了,这边已经这样了,你跟沈清若是再有什么,得不偿失,”俞思齐甩出一句话,劈头盖脸砸的陆景行晕头转向。
“这不的事情不解决,我跟沈清往后也没好日子过,”男人话语坚定,深邃灰暗的眸子盯着林子深处。
远远的,见有人朝这方而来,抬手、一声闷响,那人随之倒地。
“老陆,”俞思齐站在指控室内突然喊了声。
陆景行未曾应允,只是弯着身子前行;“你知道为何沈清会想不要你吗?”
男人顿住步伐,未有言语。
只听俞思齐凉薄的嗓音继续开口;“因为老天都不帮你,你人生当中的重大关卡全都出在沈清需要你的时候。”
俞思齐的话语,直白,现实,跟刀子似的戳着陆景行心灵深处。
确实,连老天爷都不帮他,他人生当中每每重要的关卡都出现在沈清需要他的时候。
每每都是,无一例外。
俞思齐格外清楚陆景行此时的境地,退一步,陪着沈清,难服军心。
进一步,服军心,失去沈清。
人这一生不是进就是退,可陆景行着辈子,每每都是被权利被责任逼着往前走。
不能有半步停留。
男人前行的步子顿在原地,英俊的面容布上一层厚厚的阴霾,看不见底。
“能怎么办?”陆景行问。
转而一声轻笑响起,带着冷嘲;“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身处高位,一切本就不能随心所欲,尽管我一心想安稳度日,可终究是徒劳。”
林子里,闷响声此起彼伏,带着与这个季节不相符的阴寒。
“章宜如何?”陆景行问。
“夺命狂奔中。”
“她不能出事,”陆景行冷声开口,带着命令。
“大家都知道,”知道章宜是沈清的秘书,且跟随多年,如若今日章宜是出事了,只怕是间接性的断了陆景行的婚姻之路。
谁也不敢大意。
这方,章宜被明方杰拉着在林子里狂奔,一双高跟鞋踩在脚上早已不知去向,赤脚踩在山林里,树桩,树杈落在下去咯咯作响,将她光洁的脚底带着血丝。
她怎也没想到,自己生平会遇见这种情况。
“你们是谁?”慌乱之中章宜还能冷静开口质问,也是个脑子清明的。
“我们你们到底是谁?”前者只顾着拉着她夺命狂奔根本无暇顾及她询问的话语。
章宜见此,心头一惊,狠狠的欲要抽回自己被抓着的手腕。
“没看见后面那群人想要你命?不想死就跑快点,别说你是太子妃的秘书,就算是你太子妃她亲妈,落在这群人手里你也活不了。”
明方杰将她欲要抽出去的手狠狠一把拉回来。
恶狠狠的警告章宜。
他说这番话之前,章宜尚且还不知这人是那边的。
可说出太子妃这名字,章宜能确定,这人,定然是陆景行的人。
“你是陆景行的人?”
“知道还问个屁?命重要,利索点儿。”
言罢,明方杰拉着她往前狂奔。
而显然,这群人比他们以往遇到的任何一群人都厉害。
尽管他们有备而来,可此时,明方杰拉着章宜狂奔都觉得吃力。
更何况,拉着的这人压根就没有一点在丛林里奔跑的经验,即便是拉着都横冲直撞。
而章宜,跟着沈清出入多了,见过的世面自然也是多了,此时被拉着狂奔虽说气息不稳,想放弃,可知晓,放弃等于不要命。
气喘吁吁的女人光着脚丫子的女人跟着前方男人在丛林里狂奔着,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男人不怜香惜玉。
“去哪儿?我们?”一句话,断断续续两次冒出来。
章宜望着他的背影喘息到怀疑人生。
“安全的地方,”明方杰答,而后回头望了眼伸手穷追不舍的追兵;“快。”
“我不行了,”章宜直接撂摊子,实在是奔不动了。
“不跑就等着死,”明方杰说着,伸手猛的将人拉扯着继续向前。
“她们抓到你,轻则让你直接去找你家祖宗,重则,会留着你,凌虐你,天天对你施展暴力,虐待你,找人强奸你,然后把你卖到中东地区去做不要钱妓-女,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着被男人虐待,你是跑还是歇?”
恐吓,赤裸裸的恐吓。
明方杰这个贱人,嘴皮子毒的跟抹了砒霜似的。
一番话语下来,吓得章宜魂儿都没了,还敢歇?
“你吓我?”章宜狂奔之余撩了男人一眼问道。
“吓你做什么,老子亲眼见过,当兵久了,时常在边境晃荡,这么点东西都没见到,岂不是白活了?接待男人是小事,搞不好那些畜生兴致起来了直接给你3p4p齐上阵,弄不死你不罢休,跑不跑?”
“跑、”章宜应。
“等老娘出去一定要跟沈清告状。”
“活着出去再说,”明方杰猛地跳过一处沟壑,章宜紧随着他一起跳下去。
砰、一声闷响擦肩而过,章宜一声惊呼,明方杰按着她的头躲下去,弯着身子拉着人躲到树后。
伸手掏出家伙回击,但无奈,寡不敌众。
饶是他通天本领也无可奈何。
而他此时,需要的是拖住对方,时间越长久越好。
容不得半分差错。
晦暗的眸子落在章宜身上,深深沉沉看了其一眼而后道;“接着跑,对方人太多了。”
“陆景行身边的警卫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徐涵呢?刘飞呢?”章宜脱口而出就是二人的名字,只因平日里的接触的多。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此时身处总统府周边山林里,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连家伙都上了,怎会没惊动他们。
“他们有他们的部署,我今日的任务就是不让你死了。”
“什么意思?”章宜有一瞬间的愣神,大脑在急速奔驰中屡不清思绪,但有那么一点点影子冒出来让她怀疑。
“什么什么意思?”明方杰问,明显不耐烦,带着个拖油瓶还是有着十万个为什么的拖油瓶。
“在问,在问就等着被他们抓去当妓-女,”这个没品的男人在度开口恐吓。
章宜闻言,在心里冷啐了口;“真不是东西。”
片刻之后,明方杰眼见四方都有人围上来,也不跑了,拉着章宜的手未曾放下,后者见他停下来带着疑惑望向他,还未开口,只听着男人吊儿郎当开口道;“被狗咬似的被你们追了不下几十条街了,还不放人,是不是没意思了点?”
瞧瞧,开口就说地方是狗,不知道人在屋檐下,要老实点?
“把你边儿上女人教出来,”对方说着,直接拿着家伙指着他。
明方杰闻言,一声冷笑从嗓间溢出来;“没毛病吧?我老婆交给你,是想让我打光棍?”
言罢,章宜还未来得及看男人,男人捏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是在告知她不要多嘴多舌开口言语。
“你老婆?真敢说,怎,跟陆景行关系好到连老婆都共享了?”那人冷嘲热讽话语出来,明方杰张嘴话语还未出来,只听身旁泼妇开了口;“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瞅着你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跟化成分得狗屎一样难听。”
明方杰嘴角抽搐,鬓角直跳,而后顷刻间,猛然伸手拉了一把她,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发丝飞了过去。
“动手打女人?”他微眯眼,带着冷意。
“不会说话,老子教教她。”
“陆景行的女人现在在总统府,有本事你进去弄她,你们也就这么点本事,连是谁都搞不清楚还想造反,搁在古代,株连九族都是小事。”
“你少忽悠老子,”对方明显不信,让他们追了不下几十条街的人竟然不是陆景行老婆。
“告诉他们你叫什么,”这话,是对着章宜说得。
“章佳,”章宜开口。
明方杰闻言,轻挑眉,还不傻。
那人心头一跳,望着一脸幸灾乐祸悠悠然的表情显然不像是说假。
一招手,后者将手机递过来,男人看了眼,面色彻底寒凉,泛着杀意,怒气腾腾的眸子落在章宜与明方杰二人身上。
他似是在做什么抉择。
而此时、正当他抉择时,身后那方人已经靠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手解决了一方人。
混战之中,明方杰拉着章宜四处逃避,即便如此,依旧被流弹擦伤。
“她们为什么抓沈清?”章宜躲在树后听着后方厮战,不忘捂着耳朵询问明方杰。
后者只是白了她一眼,却未回应她的询问。
“我问你你听到没?”章宜见明方杰闭嘴不言,伸手拉扯了下男人肩膀。
而后,只听闻一声倒嘶声,紧随而来的是掌心的温热触感,她抬手一看,一掌鲜血。
“你受伤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章宜话语才落地,明方杰的指控便落下来了。
后者凝视着他半分钟,思绪回笼,“你还没告诉我他们抓沈清做什么?”
这女人脑子不好,明方杰如是想。?懒得理她,直至三五分钟后,厮战结束。程仲然身染鲜血朝后方而来站定在他跟前,将视线从明方杰身上落到章宜身上。转而,视线下移,落在她鲜血淋漓的脚丫子上。?微微拧眉。?“送章秘书去医院,”程仲然开口话语冷冽。?“老陆呢?”明方杰问。?“在后方,你先送她去医院,”程仲然应允了声,而后抬步欲要走。“程仲然,”章宜一声高呼响起。“沈清怎么样了?”“好着,顾着你自己先,”随后,男人跨大步离开,消失在其视线中。
总统府后的山林里,一场血腥厮杀与夺命狂奔拉开序幕。
而首都军区医院,沈清一路战战兢兢到了医院,里里外外一通下来已经是临近十一点的光景。
“孙教授,”苏幕望着孙德开口,眉眼中的担忧尽显无疑。
“B超来看,没什么大事,宝宝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但我看少夫人情绪不大好,若是怕的话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好、住一晚,”苏幕也怕。
好端端的生出这些事情来,着实是吓人的紧。
她推开病房门进去,沈清正窝在床上,修长的指尖依旧是落在肚子上,苏幕迈步过去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背轻轻捏了捏而后柔声开口;“清清,医生说宝宝只是吓到了,没事的。”
“真的?”沈清问,话语交集。
“真的,医生说了,说只是吓到了,要是怕的话我们在医院住一晚在回去,恩?”苏幕柔声轻问,话语温温浅浅,一贯温柔的语气让沈清稳了稳心神而后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不早了,你睡会儿,”苏幕说着,伸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