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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首都传的神神叨叨的,陆家跟严家这事儿到底有望没有?”那人似是想知晓个所以然,连带着话语中的含义都很明了。“一半一半吧!其一、陆少已经结婚了,若是离婚再娶严家对其未来仕途必然有影响,但反之,其二,严司令是谁?首都军队一把手,能与之交好,一切都不是问题,二者各占一半一半吧!”有人合理分析,自然也有人听得心颤。首都的风言风语尚未刮到江城,沈清是否已经知晓。
高亦安听闻众人对陆景行与严安之的闻的评价不由得替沈清捏了把汗。
此时,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端着酒杯的手缓缓摩擦着杯面,薄唇紧抿,面露担忧之色,以至于在这场酒会中走了神。
听闻有人唤自己,才不动神色回神望向大家,而后语气淡淡问道;“首都那么大的绯闻满天飞,当事人就没做出什么澄清?”“要是人家澄清了,还有我们什么事儿?能让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番?”
那人一语道破,话语带着些许浅笑。
闻言,高亦安握着杯子的手近乎骨节分明。
绯闻满天飞,陆景行这个已婚人士不做任何澄清,无疑是在暗暗默许事态的发展。
“高董也是江城的,陆少正牌妻子不是江城的吧?这事儿江城人不知道?”
那人话语问出并未得到回应,高亦安淡淡一笑,并不想回应他如此话语。
反倒是起身,“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着。”
随后,男人伸手将摆在桌面上的手机拿着,拉开门出去,走的并非洗手间,而是另一个相反方向。
首都分阶尤为明显,在同一个地方,你能见到这个城市的达官显贵,就好比任何城市都有其规划的圈子,在一个特定的圈子之内,有钱人与平民几乎不可能相撞。
当高亦安拉开阳台门出去时,赫然见到曾经的“对手”。
不由在心里操了一声,真特么是冤家路窄。
此时,陆槿言一身得体黑色ol连衣裙,一头短发随意披在肩头上,双手撑着栏杆,许是喝了点酒,面色微红。
见身后阳台门被拉开,微微侧眸回头看了眼,见识高亦安,明显整个人一震。
望着其许久不能回神。
此番,高亦安出来,欲要拿着手机给沈清拨电话,不料电话未未出去,却先行一步见到了陆槿言,冤家路窄?算是吧!男人见此,嘴角扬起一抹冷嘲轻笑,反手带上阳台门。
话语淡淡冷嘲道;“陆董这是出来饮酒庆祝来了?”
闻言,陆槿言微微侧眸,望向其冷笑道;“高董不远千里从江城而来就是为了嘲讽我的?”男人闻言,掏烟盒的动作一顿,撇了其一眼不屑道;“你尚且还没这个本事,不过是个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而已,哪里值得我大动干戈不远千里迢迢而来嘲讽你,陆董,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高亦安毫不客气的话语让陆槿言面儿上仅挂着的几分笑容消失殆尽,望着高亦安得眼眸平静如水,而后嘴角轻扬,不屑开口;“大家不过一丘之貉,同一种人,这话,难听了些。”
男人拢手点烟之际斜了其一眼,“可别,别把我跟你归到同一种人去,我在如何不济,也不会全家人去算计一个女人。”
这话、他说的近乎咬牙切齿。
首都陆家,天之骄子,却为了权利,地位,政治核心去算计一个女人,算计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他高亦安在不济,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说得好像你没算计过女人似的,”陆槿言轻嘲。
“那倒也不是,但我周边,可没有像陆家长辈那样不要脸的人存在,一家人,算计同一个人,”言罢,高亦安吸了口烟,微眯着眼眺望远方,神色冷冷。
陆槿言侧眸望向他,面色平平,而后轻扬唇角开口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站上高位。”
多现实的一句话,平民永远不能了解富商的做法,富商永远不能了解当权者的做法。
就像沈清不了解陆景行一样。
二人靠在阳台你来我往,高亦安这人,素来对于女人都不会太苛刻,但今日对待陆槿言,说出来的话语及其难听,为何?
只因沈清。他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女子,被她们陆家人如此伤害,近乎体无完肤。
“你信不信,沈清能狠下心上军事法庭同陆景行离婚,到时候借由国内外媒体的宣扬,你陆景行在牛逼,也能被其拉下台,”高亦安嘴角邪释的笑容盛开,犹如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看的陆槿言体态通凉。“一个能亲手将小奶狗扔下楼摔死的女人,心有多恨你猜得到,”言罢,高亦安抬手吸了口烟,看着陆槿言平缓的面色,嘴角勾起一抹盛开的笑意。“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得,这句话,送给你们,”言罢,高亦安伸手在栏杆上狠狠灭了还剩一半的烟蒂,而后转身,进了长廊,徒留陆槿言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男人背影狠厉,带着阴沉。
远远的,郭岩见自家老板面色阴沉跨大步而来心下一惊,还未开口言语,只听其吩咐道;“订今晚的机票,回江城。”
而后,推门而入。
才一进去,便听见如此话语。
“要我是陆少,我也不会出言澄清什么,即便是澄清也是由严家澄清,女人对名声可比男人对名声看重,既然严家不动,他开口,不是得罪人?”闻言,高亦安拉开椅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数秒之间,不动声色坐下去。
众人浅聊了些许时候,欲要转战地点,高亦安起身推迟,说有要是要办,需提前离席,还望各位老董海涵。高亦安离开酒店,欲要直奔机场,离去时,不知是孽缘还是何,与陆槿言在电梯相遇,二人见面,分外眼红,陆槿言有高亦安比肩而立,谁也未曾开口言语。
直至电梯到达一楼,二人一前一后出去。
见高亦安跨大步离开的背影,陆槿言不免微眯了眼。
连夜,高亦安回了江城。
当其亲自驱车停在沁园大门口时,整个人震楞了,他不远千里迢迢从首都赶回来,是为何?
只是为了将车停在沁园门口远远的看上一眼?还是如何?
彼时,他内心是慌乱的,至于为何慌乱,始终得不出精准答案。
正当其准备调转车头离开时,两束车灯打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适应数秒,只见对方拉开车门下车,一窈窕身子朝自己款款而来。
这人,不是沈清是谁?
正当他唇角轻扬之际,车窗响起,男人伸手按下车窗,只见沈清双手抱臂靠在车窗外浅笑嫣然看着其话语揶揄道;“怎?大半夜不睡觉,喜欢到别人家门口来溜达?”
沁园保镖难道没将他当成恐怖分子扔出去?闻言,高亦安嘴角轻扯,话语淡淡道;“恩、有这个习惯。”
沈清笑,拍了拍其车顶,示意跟上。
于是乎,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沁园。
此时,南茜未眠,只因自家先生要求,太太若是归家,要告知。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晚,跟着自家太太一起归家的还有一位。
那边是盛世董事高亦安。
此情此景,惊蛰了沁园一众佣人。
高亦安见此,嘴角笑意更浓,看着沈清话语幽幽道;“看来,她们对你深夜带男人回家这事感到很惊愕。”
“怕我在他们家先生头上开垦草原呢!”沈清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包包放在沙发上,而后伸手,将衬衫长袖往上推,走了两步,问及高亦安,“喝点什么?”“不是应该他们倒?”高亦安问。
“他们倒的你敢喝?”深更半夜跟着女主人登门入室,不怕他们给你下毒?
“那倒也是,”言罢,男人轻扯裤脚坐在沙发上,笑意融融。
“咖啡,”男人道出两个字,沈清迈步去了后方厨房,再出来,手中多了两杯咖啡。
在沁园,沈清似乎从未给陆景行泡过咖啡,亦或是其余什么东西,只因一切都由佣人亲手操办,但今日,高亦安来,她亲力亲为,将东西送至其手上。
“你这大半夜逗留人家家门口的习惯可不好,小心下次被人当成色狼打出去,”沈清说着,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微微弯着身子拢了拢散落在眼前的碎发。
“我若是色狼,只怕天底下该有不少女人高兴的睡不着觉了,”男人说着,嘴角轻扬,带着些许揶揄自嘲的味道,沈清闻言,朝其竖起了大拇指。
二人天南海北浅聊了些许时候,高亦安看了眼站在沈清身后的管家。
沈清见此,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南茜欲要开口,只见沈清清冷的眸子瞥了其一眼,后者识相,退远了些。
沈清微微歪头看着高亦安,只听其缓缓开口道;“首都近来天气不大好。”
话语落地,沈清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而后道;“确实不大好,邪风肆起,吹乱了人心。”
她应承着,话语柔柔。周身散发着一副与我无关的气场。
高亦安微微迷了眼,似是想要看清沈清这副绝色面孔下的真实面目。
她说,邪风肆起,吹乱了人心,简短的八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特有强调,高亦安微眯眼眸,想尽量看清她面容,而沈清除了坐在这深夜亮堂的客厅里端着咖啡杯缓缓摩擦杯璧之外再无其他。
男人闻言,而后浅笑。
“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陆景行不将这股子阴气引到江城来你就万事大吉?”高亦安问。
“想与他分居而活?你在江城他在首都?不管他外面如何彩旗飘飘你都可以视而不见?”高亦安在问。
“你的婚姻,你能容忍的了别人插足?与其这样,还不如风风光光的离婚拿他一笔分手费过上自己逍遥快活的生活,也好过坐在这沁园黯然伤神,想着逼大点事儿不舒爽,”一如往常所言,高亦安见不得沈清没出息的模样。
为何?只因这个女孩子从十九岁开始便是他培养出来的,沈清的心,有多狠,他知晓。
可如今,这个素来心狠手辣的女子竟然为了一段已经支离破碎的感情黯然伤神。
真真是活见久。
早知她如此没出息,绝不花费那么多心思将一头小狗培养成野狼。
言罢,高亦安许是烦躁至极,伸手将手中咖啡杯哐当一声搁在桌面上,而后对沈清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心如死灰想将这段感情宣布夭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如何活成自己,沈清,在江城,你是沈清,在首都,你是什么?”
任由他说再多,女子始终低垂着头,端着手中咖啡杯不言不语。
倘若是俯身细看,定能看见其湿润的眼眶以及微微弯折的肩膀。
高亦安站在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简短的话语戳着她的心窝子,她比谁都知晓,在嫁给陆景行之间,她是沈清。
嫁给陆景行之后,她成了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曾想过质问陆景行,可依照那个男人的性子,绝不会说。
无论这件事情是否进展,他绝不会因为自己是他妻子就将所有一切摆在她跟前。
“这个世界上对你抱有期望的人不多,隐忍是一生,泼妇也是一生,你何苦将自己弄的那么累?阎王爷不会因你隐忍善良而在你生死簿上多加一笔,让你多活几年。”
“人这一生,归根结底都是私欲在作祟。”
言罢,高亦安离去,离开时,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打翻了放在桌面上的咖啡杯,一杯尚未喝完的喝咖啡洒落了整个桌面,南茜见此,拿着抹布过来擦拭,这一低头。
不得了,自家太太含在眼眶里的珠子跟掉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桌面上。
直直有一副大水淹了龙王庙的趋势。
一时间,年近四十的中年管家顿住了手中动作,僵硬在原地。
只见自家太太端着咖啡杯,手肘柺在膝盖上,短发遮住侧脸,低垂着头颅悄无声息落泪。
这一幕,惊住了她。
四五分钟过后,她回神,起因是佣人拿着手机唤了她一声,说是自家先生电话,她起身接起。
那侧男人温软的嗓音响起;“太太回了?”
南茜闻言,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情绪低落的自家太太,咬了咬唇道;“回了、已经睡下了。”
她撒谎。
具体为何,不知晓。
许多时候,出于南茜本人的言语来说,她心疼这个女孩子,嫁入天家,其实也并非一帆风顺。
“上去看看,”男人交代了两声,挂了电话,不再言语。
这夜,沈清在客厅坐至后半夜,缓缓起身,朝楼上而去,许是坐久了,步伐微微踉跄,南茜见此,欲要上前搀扶,却被其伸手荡开。
昏暗的灯光下,消瘦而孤寂的背影,成了这夜的收笔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