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粘人的陆太太(2 / 2)

这点,她从未想过。

她从未想过陆景行会入的了自己的心。

次日清晨,徐涵安排好一切准备将他们送回江城,却被沈清中断。

“不急这一时,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闫石那边解决了再回去,不差这半天。”

陆太太都如此说了,徐涵还能如何?

只得是将情况告知给自家先生,难得的,见他没有因为太太不按规矩行事而生气。

此番见闫石,沈清带着杀伐的决心,言语中咄咄逼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甚,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见高见涨,屋内气氛紧张。

“精明者看长远利益,短浅者看眼前,闫董,鸟欲高飞先振翅,这话您应该懂得。”

她尖酸刻薄,用古言来形容闫石做人心高气傲,不求根本,好高骛远,不脚踏实地。

“沈总是越来越尖酸刻薄了,”闫石毫不客气怼回去。

“很遗憾,你才发现,”沈清话语轻扬,带着些揶揄味。

跟闫石打交道整三年,他这个人,用沈清的话来说,除了钱好挣点,基本没什么脑子。

但高亦安喜欢,他就喜欢这种人傻钱多的。

可无奈,这是年前她手中最后一个案子,不来不行,至于明年,再谁手中还不一定。

基本方案定下来,留人下来实施,而沈清自然回了江城,章宜还要稍留些时候,路上,

沈清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徐涵时不时将眸光落在她身上。

沈清权当没看见。

直至快到收费站时,徐涵将车停在路边,反身问到;“太太、我们要不?等等先生?”

这两人,婚后许久形同陌路,急煞了他们这群旁人,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怎么行?

不然,岂不是显得他们这群助攻没当好?

“你家先生何时结束?”沈清浅问。

“估摸着应该晚上就能结束,”徐涵尽量将时间说的短促点儿,省的说个不一定出来将人吓得打了退堂鼓。

沈清心理盘算着该不该等,左思右想一番之后缓缓点头;“那、等等吧!”反正这会

儿已经临近中午了。

徐涵闻言,赶紧跳转车头朝特警队而去,生怕车里这位清冷的女主人反悔了似的。

整个沁园,谁人不知晓自家太太对先生不上心?

这会儿铁树发了芽,他们就该好好呵护啊!

不能让其半路夭折了。

绝对不能。

此时,特警队审讯室,陆少将与程仲然正在审讯犯人,整夜下来,用尽了心理战术,对方思想疲倦,却咬紧牙关不开口,而陆景行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伸手招来人在耳边言语两句,只见那人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瞅着陆景行。

“如果今日不撬开他们的嘴,下一次他们的手段将会对准我们的家人,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仁慈不仁慈可言,”他陆景行素来不是什么仁慈之辈。

面对敌人,面对一个死活咬紧牙关不开口的敌人,他有的是强硬手段对待他们。

仁慈时,他们不感恩戴德。

残忍时,让他们看看军区阎王爷是如何血腥残暴。

程仲然见陆景行有所动作,不免轻提点一句;“让下面的人来。”

陆景行身份摆在哪里,不宜出现纰漏,几位好友一直秉持着这项原则护着他,所幸的是,陆景行本人也知晓。

这厢,程仲然与陆景行除了审讯室,站在门口轻点烟灰聆听者里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没有觉得半分不适,相反的,他们的烟,抽的很平缓,舒爽的很。

好似审讯室里的惨叫声都是他们的下酒菜似的。

悦耳的很。

远远的,陆景行见徐涵推门进来,不由蹙眉,迈步前去,还未待徐涵开口,冷声问到;

“不是让你送太太回江城的?”

徐涵被这莫名其妙的阴寒之气质问了一句,抬手讪讪摸了摸头;“太太说等先生一起回去。”

闻言,陆景行微深邃的眸子微眯,望着徐涵,似是在掂量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假。

沈清会说这话?他有些不敢置信。

那丫头,心理想着自己的时候说两句好话就是破天荒了,今日竟然会说等着他一起回家?

真真是不敢相信。

“人呢?”陆先生伸手踩了手中的烟在地上狠狠捻了两圈。

“在、车里,”徐涵指了指身后,见陆先生这样竟然有些摸不清楚是喜还是不喜。

直到陆先生出去时候,他才讪讪的将眸光递向程仲然,只见那人亦是眯着眼眸子抽烟,

在思忖着什么。

脑海中始终浮现医院的场景,与程家院子里的场景。

他私底下见到的沈清与陆景行面前的这个沈清似乎不是同一种人。

他见到的沈清,隐忍、克制,有所爱。

外人言语中的沈清,无情,冷酷,铁石心肠。

沈清原本靠在车里闭目养神,听闻开门声,才将眸子缓缓睁开。

见是陆景行,再度阖上。

“累了?”陆景行伸手将她往怀里带。

“一点点,”她答,嗓音透着疲倦。

“早餐吃了?”陆先生是及其不愿意询问沈清这些日常琐碎的,也知晓这丫头不喜,可没办法,抱着一手骨头的他此时也不太好受。

不足半个月,只怕是瘦了七八斤,说是胃口不好?

等他闲下来了在好好“问问”南茜,是否真如她所言。

“吃了,”沈清浅缓点头。

“吃的什么?”陆先生伸手将她脸颊碎发隆至耳边,浅声问到。

话语中带着笑意。

沈清闻言,一声轻叹,不太喜欢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此时,回答不出来。

再来说说陆先生,他明知晓陆太太不喜欢这些琐碎事情,还询问她,故意为之?

是的、故意为之。

没有什么比逗弄一只情绪不高的猫更好玩了。

“让徐涵带你去附近酒店休息会儿,我还要些时候,好不好?”最后三个字,陆先生问的异常轻柔。

“多久?”沈清询问出声,心想,若是久的话,她就让徐涵提前将自己送回去。

“争取傍晚结束,傍晚不能结束晚上我也过来陪你,好不好?”陆先生一连两个好不好,问的陆太太没了意见。

他公事繁忙,明明以他为重,而他却愿意询问自己,征求自己的意见。

如此“礼貌”的陆先生,真真是叫人挑不出毛病。

沈清只得缓缓点头。

“我的阿幽真好,”陆景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摸了摸她的碎发,笑的一脸如沐春风。

眸光低下,触及到她裸露在外的一双腿之后,脸色沉了沉,可也是在片刻之间,便收挒好。

这丫头今日这么懂事,这么听话,不能给她甩脸子。

左耳进右耳出?不长记性,这些都等回了家之后在好好跟她算账。

如此一想来,陆先生是真真难受。

心有情绪,却得忍着。

有几个人是高兴的?

伸手,抹上她仅着一条丝袜的大腿,在沈清看不见的地方,眼里带着寒光。

陆景行动作轻柔,可即便是如此轻柔的动作也让沈清往后动了动。

“深冬严寒,阿幽怎就不知晓寒冷?恩?”陆先生终究还是没忍住,这声“恩”带着浓浓的情绪。

沈清闻言,从他怀里缓缓退出来,伸手拉了拉妮子大衣,盖住露在外面的膝盖上,这在陆先生眼里妥妥的一副掩耳盗铃。

“傻丫头,”伸手抚上她面颊,低头,落下一吻。

“我还在忙,让徐涵带你去酒店休息,好好睡一觉,午饭要多吃些,记清楚吃了什么,

晚上要报备的,”陆先生交代。

伸手将她手中的丝巾替她系在脖子上,接着道;“我的阿幽暖人心窝时堪比夏季三伏天的太阳,睡觉的时候不要想着工作了,恩?晚上我再来检查你有没有睡好。”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讳莫如深,陆先生嘴角牵起一抹狡黠的轻笑,笑的沈清体态发寒。

随后轻嗔了他一眼,坐好,似是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反倒是陆景行,觉得她这模样惹人怜爱的紧。

酒店。

伸手将手中包包放在沙发上上,脱了衣服搭在沙发背上,转身进了浴室,想泡个澡,缓解缓解身上疲倦。

昨夜可谓是彻夜未眠,如陆景行所说,自己多年前有胆子参加无国界,不畏惧死亡,为何现在会在经历这样一番场景之后仍然会心有余悸,甚至是因为这些场景会彻夜难眠?

以往的沈清哪里去了?

枪林弹雨中,只要自己没有任何危险,她都可以睡个安稳觉。

现在呢?

按理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渐长,胆子这种东西,是越来越大的,自己呢?怎就越来越小了?

伸手抚上右边肩膀之处,这里、原先应该是有伤痕的,现在、却看不见,摸不到。

多年前的她,曾在生死关头幽幽徘徊,那时候的她躺在手术台上,当医生告知血库告急时,她尚且没有一丝丝后怕,只是一心想着,若是i能就此了解,也算是好的。

可最终,天不遂人愿,她活下来了,许是祸害遗千年,又许是她真的命不该绝。

战乱地区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你逃离而结束,相反的,每每从新闻报纸上见到这种消息时,心里是动荡的,毕竟,你曾经在那样一夜地方呆过一段漫长的岁月。

坐在浴缸岩上等着水放满,伸手,探了探温度,才脱了衣服躺进去,温热的水席卷而来,让她整个人身心放松。

闭着眼某躺在浴缸里,享受着这一温暖时刻。

而此时,放在房间的手机在肆意振动着,一个接一个。

大有一副你不接我便不停的架势。

她听着,也任其响着。

直至自己泡好澡穿上浴袍才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见上面悉数是高亦安的来电,不由蹙眉。

“你怎样?”回拨过去的电话还未带她出声,迎着她的便是一顿询问。

沈清轻佻眉,似是在想他问的是哪方面。

“你指的哪方面?”伸手拿着浴巾擦着头发浅然问到。

“车站,”高亦安言简易亥。

闻言,她了然,拉开梳妆台的椅子坐下去,将手机按开免提放在一侧。

“还好,没什么大事,军事演戏而已,”沈清宽慰自己。

那侧的高亦安此时正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自己商业帝国,听闻呢沈清如此说,

嘴角挂起一抹浅笑,“军事演习就好。”

忘了,沈清这样的女人绝不轻易对人吐露心声,她说是军事演习,那便是军事演习吧!

还能说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他在问。

“明天,”沈清答。

起身,将手中擦头发的浴巾扔在脏衣篮里。

“路上小心,”他出言提醒。

“恩、”她浅应,收了电话,没有询问,没有再见,没有其他情愫。

这通电话,来去匆匆。

很多时候高亦安在想,像沈清这样性情冷冽的女人,应该会孤独终老,哪怕她拥有绝世容颜又如何?

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在她身上得不到一点点温暖。

但陆景行敢娶她。

何止是娶了?还娶的光明正大。

这位军区最年轻的少将,一边让人羡慕,一边让人佩服。

为何?

羡慕,是因为他娶了江城第一美女,佩服是因为他有胆子娶这个行情清冷的一尊佛像回家供着。

仅凭此,就足以让人佩服。

沈清性情多冷?

2005年初见,她19岁,那时的沈清气质清冷,某日,从楼上到停车场时,一只流浪狗在停车场乱窜,不慎被车子碾压,当场血肉模糊,成了肉饼。

一起下来的众人都忍不住捂着嘴巴干呕,只觉恶心。

那时的自己亦是这么觉得。

可一行人中,唯独沈清,眸光深沉,盯着那已经成了一团肉饼血肉模糊的小狗眼都不眨一下,面上亦是无半分不适的表情。

那时的她,看不出一丝丝隐忍,甚至觉得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似的。

后来,当有人询问她时,她道;我伤心它能不在停车场乱窜??”

反问的语气,紧蹙的眉目,无情的话语,将众人给问愣了。

因为它自己在停车场乱窜才被碾压的,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沈清的话语,给人们传递出来的便是如此信息。

想起往事,轻叹一声,低眸望了眼脚尖随后转身回了办公桌。

这厢,沈清收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准备修整一下在继续其他事情。

不料门外敲门声响起,徐涵的嗓音响在了门后。

“怎么了?”开门问道。

“先生让我提醒太太别忘了吃午餐,”徐涵也是操碎了心,想他堂堂一个愿意为国捐躯的男人,愣是活成了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

“恩、”沈清点头应允。

点了餐,坐在房间里等着。

傍晚时分,陆景行尚未脱开身,他低估了对方的隐忍,所以一切都由他亲自上阵,翘开了这位忠诚毒贩的嘴。

审讯室本就漆黑一片,没有阳光进来,陆景行手头事情正在进行中,所以、一恍惚的功夫便忘了时间。

直至反应过来,哪里还是傍晚?已经黑夜了。

思及此,不悦,抬起一脚落在那人身上,踢的他直嗷嗷,看了眼身旁审讯小兵,让他接着来。

随后交代了程仲然,自己直奔酒店。

不能让那丫头觉得自己是个出尔反尔不可信之人,不然,这些时日的感情都白建了。

陆先生真真是操碎了心啊!

铁树开了花苞,得好好呵护着,让她盛开才行。

万万不能让一场寒风过境,吹落了他花了足足三个月孕育出来的花苞,那样,只怕他要气的吐血三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