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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知开封吕公绰收到广陵君王诉张枢直的诉状,头都大了。
一个是御前红人、宰相女婿,一个是皇城司使、皇帝外甥,没一个好得罪的,稍不留神,断送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前程。
吕家上次惹出的麻烦,幸亏有傅九衢私底下帮衬,算是欠了傅九衢一个人情,但吕家素来家风周正,为官清廉,接到这个烫手的山芋,吕公绰一面派开封府差役调查前因后果,一面找到吕家兄弟一起商量。
另一边,张巡听说傅九衢把他给告了,还说偷了他家的金银财宝和珍稀药材,当即进宫去面圣,要在官家面前当众揭开傅九衢的真面目……
奈何,张巡尚未到宫门,就被开封府的曾钦达带人挡了驾。
曾钦达说,吕大人请他回开封府一趟。
张巡自然不肯,然而,曾钦达表示,辛夷药坊里丢失的几件首饰在隔壁的锦庄瓦子里找到了,瓦子里的姑娘指认,是出手阔绰的张家四郎打赏给她们的,张四郎还说家里有的是银子,花几辈子都花不完,更有“官家的便是我们家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
“这个孽畜!”
张巡差一点晕倒,恨不得把那个狗东西拖出来打死。
但是开封府管辖京城地域的行政刑狱,找上门来,他又不得不去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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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宫翔鸾阁。
清风拂帘,庭院里传来扫雪的沙沙声,静谧安宁。
周忆柳莲步轻摇,一件青纱中衣软薄轻柔,配上她天生显弱的削瘦脸蛋儿,说不出的惹人垂怜,尤其脸颊上两团羞涩的胭脂红,盈盈一笑,让见惯美色的赵祯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天冷,你再多睡一会。”
周忆柳轻轻抬眼瞄了皇帝一眼,又害羞地迅速低头,“官家都早早起身,这样为民辛劳,妾身哪里敢厚着脸皮睡懒觉?”
赵祯在她俏脸一捏,取笑。
“你这脸吹弹可破,哪里厚了?”
“官家。”周忆柳别开脸去,看得皇帝神色一恍,偶有些多年不曾有过的少年情动,不由一把勒住她柳腰……
“官家。”内侍在外禀报,“会宁殿的蒙柠来了,说张娘子病势反复,吃了两剂汤药仍是不得好……”
赵祯迟疑抿嘴。
周忆柳轻轻收身,双眼清澈地看着他,满是水气。
“官家去看看张娘子吧。”
赵祯回过神来,整理衣袍,“朕去有什么用?朕又不是太医。”
皱眉一下,他放缓声音,“让沈士全去会宁殿问诊。”
内侍看一眼他身侧带笑的周娘子,轻声道:“沈太医已然看过了,说张娘子本有病根未除,恰逢近日天气寒冷,病情自是加重……”
赵祯一叹,脸色稍缓,“让内侍省给她拨一些好参,调理调理身子……另外,恢复会宁殿用度和宫人,让贵妃好好将养。”
内侍应一声,出去。
这禁足才几日?皇帝就亲口打破了皇后对张贵妃的惩罚,恢复了贵妃的用度,可见张贵妃在官家心中的地位。
内侍笑眯眯地出去了。
周忆柳微微一笑,替赵祯整理衣裳,刚要说话,一个福宁殿的侍卫进来禀报,赵祯宣他进来,轻描淡写看了周忆柳一眼,从侍卫手上接过一封纸笺。
那侍卫是赵祯的心腹,禀报的自然是要事。
周忆柳识趣地站在一侧,但见赵祯展开纸笺,当即变了脸色,这才故作惊吓地问:“官家,出什么事了?”
赵祯黑着脸,“孩子丢了,张行远大闹辛夷药坊……”
周忆柳变了脸色,捂住心窝,一副紧张的模样,“孩子会去哪里?官家……您快派人去找他们呀。”
赵祯面无表情,“老九拐走的。”
周忆柳倒吸一口气,微微张着嘴巴,不敢再搭腔。
赵祯皇帝铁青,:“真是胡闹!王顺,去宣广陵郡王入宫觐见……”
赵官家话音未落,外头又传来内侍的声音。
“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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