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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危险区,换了白大褂的流云走在前,纪由乃穿着病服跟在后。
她的怀里,用衣服包着四个大玻璃瓶,里面,装着她用特药用品临时特制的爆|炸|物。
疯人院里别的没有,但这种医药品(严打中,药名屏蔽)却随处可见。
纪由乃退学前,成绩名列前茅,常年稳居前三,自然,这些化学基本的知识,她是很清楚的。
穿过幽暗的长廊,刷了门禁卡,他们畅通无阻的离开了重症危险区。
纪由乃让流云先进电梯。
自己则找了一处有烟雾报警器的监控器死角,将四个玻璃瓶安置在地上,用一根沾满酒精的长长棉线作为导火索。
从口袋里掏出早上火机哥逃跑时扔给她的打火机,快速点燃。
然后脚步虚浮,有些不稳的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缓缓关上后,纪由乃和流云并靠在冰冷的电梯壁前,浅笑轻言:“导火线很长,算下时间,应该是2分钟后爆炸,到时候烟雾报警器会响,火警也会响,这样就能给你制造逃跑的最好时机。”顿了顿,“谢礼。”
红瞳闪烁,沁着感激的暗芒。
俊美如画的脸庞散着病态颓废美。
深看一眼纪由乃,流云扯扯唇,“该说谢的是我,是你替我打开了病房的门,让我有机会逃出来……”
吴德芳拖走纪由乃的时候,忘记锁上病房的铁门,给了流云出来的机会。
电梯抵达了一层,门,缓缓打开。
“你真不跟我逃?”
回眸,苍白绝美的侧颜令人屏息。
纪由乃摇摇头,但没憋住,指指流云的红瞳。
“你眼睛真好看。”
迈出电梯之际,流云清冽的眸底掠过一丝震惊。
语气淡而忧郁,唇角微勾。
“你是第一个说它好看的人。”
流云消失在了拐角。
电梯门,再次缓缓关上。
纪由乃回到了自己和宫司屿的病房。
但受到强烈电击的她,在不久后还是产生了严重的后遗症状。
眼球充血,鼻间,开始不断溢出鲜红的血。
在病房门口不断拭着鼻血。
衣袖染血,每擦完一次,又会流出,仿佛擦不完。
她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咆哮,很生气的咆哮。
是宫司屿。
捂着鼻子,抬高头,她轻轻的推开了门。
接着,迎面就见一个苹果砸来,不偏不倚,刚好扔她脸上。
纪由乃被苹果砸得一屁股坐地上。
尾椎骨有点疼。
病房里,几乎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满地的玻璃瓷器碎渣。
凤眸惊,眼底浮动的阴沉戾气在见到门口出现的身影的刹那,开始渐渐消弭。
宫司屿抄起一个苹果就想砸一个看起来蠢头蠢脑的医生,却不想被医生躲过,砸中了他身后的人!
而那人,竟是纪由乃!
浓重的罪恶感,促使宫司屿急急忙忙踩着一地碎渣去看纪由乃怎么样了。
眼见着纪由乃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擦着不断流出的鼻血。
他整个人顿时都丧了。
鼻血都给苹果砸出来了!
是他干的!
“怎么样啊纪由乃,我不是故意的。”手忙脚乱就拿自己衣袖去给纪由乃擦血,宫司屿气不打一处来,回眸就恶狠狠瞪着躲避苹果的医生,“你躲什么?砸一下会死吗?你看她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