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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既挨了板子。不愿妻子担心,想着寻个由子在畅春园养些日子再回宫,不想事情却有变故。
十月十三,十六福晋,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一个小格格。
这距离产期还有月余,十六福晋的身子又不是结实的,十六阿哥如何能放心。
好好的,怎么就动了胎气?
十六阿哥侧卧在马车里,脸上满是冷峻。挨了板子,他就使赵丰吩咐下去,要瞒着十六福晋,就是怕她着急。
如今,不出三日,就闹出早产的事儿,若说其中没有干系,十六阿哥自己个儿也不信。
想着两个夭折的嫡子,又想到早产的女儿,十六阿哥心里难受万分。
他在畅春园休养三日,今日才退烧,身子还有些虚。又因伤在臀部。无法坐着,只能侧卧在马车里。
这会儿功夫,就已经觉得胳膊酸,头上渗出冷汗来。
赵丰同车侍候,忙将扶枕递上,搀了十六阿哥的胳膊,给他换了个舒坦的姿势。
“到底是谁将这些闲话传给了福晋?”十六阿哥牵扯之下,扯痛身上的伤口,咧着嘴角,恶狠狠地问道。
十六福晋已经将近产期,身子沉了,在阿哥所待产,能见到的人有限。
就算这些人听到十六阿哥挨打的事儿,也不当让十六福晋知道。除了孩子,谁都晓得孕妇受不得惊吓。
不知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无意还好,有意的话,其心可诛。
“回主子的话,奴才将钱六、小顺子两个都仔细问了,他们也说清楚。只晓得福晋主子是昨儿晚饭后不自在的,膳食也没进去几口,身子就不舒坦。开始还请太医过去安胎,没想到入夜就开始生了。又赶上宫门落锁,只能今儿才使人出城送信。”赵丰晓得主子正恼,小心地回道。
十六阿哥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
从畅春园到城里。都是青石板铺设的官道,平坦的紧,加上赵丰使人马车里铺了好几层皮毛褥子,又吩咐人稳当赶车,十六阿哥倒是没觉得颠簸。
他侧卧在马车上,阖了眼,想起去年夭了的嫡子,又想是关在昌平庄子里的李氏,心中对妻子的愧疚越深。
胡思乱想一路,马车终于进京,驶向皇城。
阿哥所中,十六福晋缓缓地睁开眼睛。
旁边侍候的宫女七月,见状忙上前去,道:“福晋醒了……”
十六福晋初醒,按照旧日习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待摸到肚子平平,她不由瞪大眼睛,脸上已经惊恐之色。
“福晋且安心,小格格安安泰泰,正由**照看。”七月侍候十六福晋多年,晓得她急什么。忙开口道。
十六福晋这才醒过神来,神情木木,想起昨晚难产之事儿,哑着嗓子道:“将小格格抱来……”
七月犹豫了一下,俯身应了。
少一时,领着个怀抱襁褓的**进来。
小格格就安置在上房东屋的暖阁,往来不出屋子,既不会因哭吵到十六福晋,又不至于过了风。
十六福晋支撑着坐起身来,眼睛已经顾不得旁的,伸出手去,接过襁褓。
看到女儿的那刻,十六福晋的眼泪立时出来。因是早产儿,小格格看着甚是孱弱,初生的小脸团成一团,眼睛紧闭,一点也不鲜活。
七月见十六福晋双手颤抖,忙示意**上前接过小格格。
十六福晋抬起头来,看了眼这**,才发现不是旁人,是庶子弘明的乳母邢氏。
“怎么是她侍候小格格?”十六福晋皱眉,问道。
按照规矩,内务府那边早已备好**,养在宫里皇孙阿哥、皇孙格格都有例的。
“福晋睡着时,荣妃娘娘同惠妃娘娘都打发人来看过。也提了**的事儿,说已经预备下,下晌就能进宫里。廖主子怕奴婢们不会照看小格格,就从院子里的**中,挑了邢氏出来。”七月扶着十六福晋坐稳。轻声回道。
正说着话,就见有宫女挑了帘子进来,也是十六福晋当用的大宫女,名叫五福。
她手上端着了托盘,上面放着药碗,还有个装蜜饯的小碟子。
她走上前,将托盘放到炕桌上,道:“福晋,廖主子听说福晋醒了,过来请安,正在外头候着。”
十六福晋怕药味熏到小格格,使邢氏抱着小格格回东屋暖阁了。
她没有马上叫廖氏进来,而是就着七月的手,先喝了药,而后才叫五福请廖氏进来。
“这两日,多亏你里外照看,我倒是要多谢你。”十六福晋用帕子擦了擦嘴,淡淡地说道。
虽说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但是她并不愿见到这个廖氏。原因无他,这个廖氏同李氏两个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