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透这些,李鼎的态度也亲近几分,道:“表弟有空还是往侍卫处多转转,纳兰大哥往来交好地那些同僚们。 提起表弟,都很是想念。 晓得表弟升了太仆寺。 都嚷着让表弟请客。 ”
虽说这些乾清宫侍卫都选自上三旗勋贵之家,但是或许是武人的缘故,都是爽快地多,鲜少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倾轧。 说起来,曹颙当差这几年,还在是侍卫处那几个月最为自在清闲。
李煦在那边寒暄两句,已经说到正题:“东亭。 今晚为兄登门,也是有事相求。 ”说着,将想要给儿子定亲,请妹妹李氏帮忙去相看之事三言两语说了。
曹寅笑道:“只听说大哥近日在忙这些个,没想到现下就有了眉目。 是哪家的姑娘,有幸入了大哥的法眼?”
李煦笑着说道:“说起来也不算外人,是傅鼐的堂侄女,镶黄旗满洲都统鲁伯赫地孙女富察氏。 ”
听到“傅鼐”的名字时。 曹寅却收了笑,神色淡淡地说道:“哦,原来是他家!”
李煦见曹寅如此,不禁劝道:“事情都过去这些年,东亭就不要同他计较了!听说孚若成亲时,他也巴巴地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 昌龄总是你地亲外甥。 就算不看在傅鼐面上,也要看在外甥面上!”
曹寅没有接话,说道:“富察家也算是大户,想来也是个好姑娘。 ”
因是曹家私事,李煦也不好多说,便转了话题。
李煦这次来央求的是李鼎的终身大事,曹寅便打发小厮往二门传话,请李氏出来相见。
李氏刚打发完婆子往淳王府给初瑜送东西,正坐在炕边哄五儿说话。 因见王府那边忙忙乎乎地,初瑜要照看福晋。 无暇顾及到五儿与天佑两个。 李氏便让**抱了两个小地,跟着一道回来。
天佑吃完奶。 已经睡了;五儿却是见不着初瑜,小脸苦巴巴的,一副要哭地模样。
李氏心慈,对这个苦命地侄女多有怜爱,见她眼下这般,心里不忍,搂在怀里,哄着道:“我的儿,你嫂子照顾她额娘去了,赶明儿就回来。 ”
五儿抬起小脸,紧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嫂子,姐姐,打人,打嫂子呢?”
李氏想起下午金家小姐同五格格打架时,五儿也在,想来是吓到了。 五儿见嫂子留在那边没回家,便担心嫂子也挨打。
见她这般乖巧贴心,李氏脸上不禁多了笑模样,摸了摸五儿的头,道:“五儿别担心,没人敢欺负你嫂子!”
*
淳郡王府,内院正房。
屋子里已经掌灯,淳王福晋躺在炕上,牙关紧闭,脸色蜡黄,额上不时冒出虚汗来。 初瑜坐在炕边,手里拿了个帕子,轻轻帮她擦拭了。
听到脚步声起,初瑜回过头去,见是父亲来了,忙站起身来。
七阿哥看了躺在炕上的嫡妻一眼,压低了音量问道:“如何了?”
初瑜低声回道:“方才又吐了,将先前的药都呕了出来,折腾了半天,才阖眼没一会儿。 ”
七阿哥点点头,想要开口说话,怕扰到福晋,便转身走到外堂。 初瑜也跟了出来。
七阿哥见初瑜面有乏色,有些心疼,道:“你也忙了一下晌,一会儿早点回你屋子歇着,别累坏了!”
“女儿不碍事!”初瑜说道:“若是阿玛今晚不在这边院子,女儿想留在福晋身边侍候。 ”
七阿哥点点头,他原想是要往侧福晋巴尔达氏房里歇的,想到长女在府里,便让人提着灯,往侧福晋纳喇氏院子里去里。
刚出了主院没几步,七阿哥便见弘倬、弘昕兄弟两个打五格格的院子出来。
因在宗人府那边学着敬酒的规矩,弘倬、弘昕两个晚上才回府。
看到七阿哥,弘倬、弘昕两个都止步给父亲请安。 七阿哥瞧着女儿院子里还亮着,问道:“你们瞧五格格去了?谁在那边陪着?”
弘倬回道:“方才额娘同侧福晋在,现下都回去了,只有二姐姐说要留在这边照看五妹妹。 ”
七阿哥看了看儿子已经到快赶上自己高,又是已经知了情事地,便思量着是不是该将他从内宅移出去。 不止弘倬,弘昕也十二了。
不过,如今福晋病着,也不是提这个的时候,七阿哥摆摆手叫儿子们下去,自己往纳喇氏房里去了。 等到纳喇氏院子门口,他才想起来,早起是同巴尔达氏说好了的,想必那边正等着。 于是,他便打发跟着的丫头往那边院子传口信,只说今晚不过去了,明晚过去。
纳喇氏坐在炕边,正握着拳头生闷气。 金巧蓉打了五格格,气倒了嫡福晋,若说她心里没有幸灾乐祸,那是骗人的。 但是,方才在五格格房子,看到年轻娇媚的巴尔达氏时,她才晓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不管嫡福晋怎么闹腾,她没有儿子,又不得王爷地宠,根本无法撼动纳喇氏的地位。 真正有威胁的,是已经同为侧福晋、同样生育了阿哥的巴尔达氏。
内宅五位福晋,纳喇氏年纪最长,已经是三十六,其他几个福晋年轻些,也三十来岁,只有巴尔达氏年轻,今年才二十岁。
七阿哥虽说在房事上并不看重,但是男人多是喜新厌旧,爱年轻的,纳喇氏又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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