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漏腚◎
“不!不用了!”
江婷吓得菊花一紧, 捂住屁股后退两步,如临大敌。
迎着秦玦迷惑的眼神,她强装镇定道:“其实不是摔伤。”
秦玦追问道:“那是什么?有病咱们就去看军医, 别讳疾忌医!”
江婷只能摇头。
秦玦打量着江婷,道:“江廷, 你怎么了, 今天有点不对劲。”
江婷维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尬笑道:“这个, 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秦玦不说话,只目露探究, 显然他没有把此事就此揭过的意思。
“江廷, 我以为我们是兄弟。”半晌,秦玦轻叹一声,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 一定要和我们说。”
江婷思绪百转, 知道自己现在最好是找个合理的借口把秦玦唬住, 不然的话以后不定什么时候又到经期了, 难道每次都混过去吗, 那只会更加引起别人的怀疑。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睛, 扭扭捏捏道:“我, 我屁股疼, 因为我长了那个。”
秦玦一脸莫名:“哪个?”
“痔疮……”
秦玦:“……”
江婷道:“本来没那么严重的,但因为今天骑了一上午的马, 就就就裂开了……”
这下好了, 她如今是前有不举, 后有痔疮, 男人两大病症都给她摊上了。
原以为她如此豁出去了,秦玦该就此作罢才对,谁曾想他表情更加严肃了,“血都浸出裤子了,那伤得不轻,走,我们去看军医。”
江婷只想大呼救命,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不去。”
“为何?”
“我不想漏腚!”
秦玦没忍住扑哧一笑,无奈道:“放心,军医见过的光·屁股多了去了,在他眼里你穿不穿都没两样。”
江婷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去,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我死也不去。”
她破罐子破摔道:“让开,我要进去换条裤子,然后吃饭了。”
秦玦只有侧过身子让开路,道:“那我去军医那儿给你拿点药膏?”
江婷捂着肚子道:“好!谢了!”
她也没功夫考虑自己是不是破绽百出,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小腹很胀痛,经血隐约有顺着大腿下流的趋势。
她急冲冲钻进营帐,见何敬正把中午带回来的卤猪头和卤鹅剁成块,谢宁则在一边剥大蒜。
他们现在已经学会了江婷的万能蘸水了,准备把卤肉蒸热一下,蘸着蘸水吃。
“江廷,你怎么了?”
见江婷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谢宁好奇地走了过来。
江婷眼疾手快地把月事带一把揣进怀里,而后伸手抵在谢宁面前:“别过来。”
谢宁一脸无辜:“干嘛啊?”
“你有大蒜味,会染上我的衣服,退后,乖。”
谢宁:“你……有种你等会儿别吃!”
江婷鬼鬼祟祟地把月事带揣上,又揣了一块干净帕子,道:“我有点肚子疼,先去上个茅房。”
何敬道:“去吧,快去快回。”
谢宁则埋头剥蒜不理她。
江婷走出门口,见秦玦不在,应该是去军医那儿了,她赶紧把放在门口的自己洗澡用的盆子端走,火速走到了澡房里。
澡房里没有热水,只有冷水,江婷也不敢直接用冷水洗,只能把脏了的裤子脱了,用帕子沾水拧干擦拭一番后,垫上月事带,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天黑,她顺手把裤子搓洗了晾在外面,这才回了营帐。
这还是她穿越后第一次来月事,更要命的是,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来月事。
因为前世作为一个基因改造者,她没有月经这个东西。
她也不知道原身的体质如何,听说有的人会痛经,不能受凉,她想了想,给自己穿了一件外套,又倒了点热水喝。
“外面很冷吗?”
谢宁把烧好的热油泼在装着蒜蓉辣椒面花椒面葱花和芝麻的碗里,滋的一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他又放了些盐巴酱油白砂糖陈醋进去搅拌搅拌,端过来给江婷看,“闻闻,我现在手艺是不是可好了?”
“是挺冷的,风大。”江婷嗅了嗅,表扬道,“嗯,不错,深得我的真传。”
谢宁得意道:“那是当然。”
待把卤肉蒸热之后,秦玦也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一罐子药膏,递给江婷道:“军医说睡前擦。”
江婷赶紧接过来,笑道:“真的太谢谢你了秦玦哥。”
秦玦嗯了一声,看了屋里一圈笑道:“都在等我吃饭吗?”
谢宁问道:“什么药膏啊?”
江婷含糊道:“没事,就是回来的路上被毒虫咬了下。”
“哦,那就吃饭吧,好饿啊!快快快,都来尝尝我的蘸水!”
何敬把火熄灭掉,用湿帕子把卤肉端出来放在桌上,又把用热水温着的粟米饭端出来,四个人围着桌子而坐,吃上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本就被炖得十分软趴的卤肉被高温一蒸,更加软糯,猪头肉肥嘟嘟的,猪皮是诱人的黄褐色,往蘸水里这么一蘸,一口下去,肉香扑鼻,卤味和蘸水完美融合,肥而不腻,再来一口饭,可谓幸福感爆棚。
谢宁满足地眯起眼,道:“要是跟我爹娘他们说我在军营天天吃香喝辣,他们肯定觉得我在做梦和吹牛批。”
江婷问:“往年的话,过年时将士们能休探亲假吗?”
秦玦道:“能,有五天。”
谢宁叹了口气,“唉,可惜今年我们四个都要在火头营过年了,不过没事,我们可以大吃一顿,诶我都把过年要吃的菜都列好了。”
“哦,有什么?”
谢宁兴奋道:“首先,羊肉饺子!其次,火锅!再有……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好吃的太多了,好难选啊,过年还能吃什么?吃卤肉?”
江婷笑道:“我有一个想法让你不用痛苦抉择。”
“什么,说来听听?”
江婷掰着手指头数着:“羊肉饺子,猪肉白菜饺子,木耳肉馅饺子,韭菜鸡蛋饺子,酸菜油渣饺子,粉丝豆腐饺子……然后一锅煮,哈哈。”
谢宁瞪大眼:“你这也太投机取巧了吧!那我也可以说我想吃什么菜都可以用一顿火锅解决了,全倒进去煮就完事儿了。”
“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你说不好选择的吗……”
几个人其乐融融地饱餐一顿,饭后何敬和谢宁又急着洗碗去了,秦玦这才道:“军医说,这个药……”
江婷若无其事道:“怎么?”
秦玦有点不自在道:“要清洗过后再擦,还要用手往里面探一探……”
他尴尬得好像要擦药的是自己一样,眼神看着营帐顶上。
“知道了!”江婷赶紧抓起药膏,端上盆子火速逃离现场,“我现在就去擦!”
几个人忙活了一通后,终于把毡布盖下来挡住寒风,各自躺上床歇息了。
江婷把药膏放在柜子上,钻进被子里裹紧自己,尽量平躺着,祈祷自己半夜不要翻来翻去。
秦玦就躺在她旁边,两个人之间隔着半臂远。
半夜万籁俱寂,所有人都陷入熟睡的时候,一阵十分轻微的响动传来。
秦玦轻手轻脚下了床,悄无声息地拿起了柜子上的那个药膏,打开了上面的盖子,只见原本平滑的膏体表面被挖了一坨走,很明显是被人用过了。
秦玦看着那缺了一坨的地方,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轻轻吁出一口气,把盖子盖上放了回去。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躺在床上的江婷缓缓睁开了眼睛。
……
次日一早,江婷很早就爬起来跑去澡房换了月事带,又摸黑把月事带清洗干净,再将它夹在一条裤子里面一起晾晒。
虽说如今指挥使大人不在,但两位指挥同知是在营里的,由林同知暂代指挥使的职权,是以营里的生活一切如常。
随着天气变冷,将士们也越来越不想早起操练了,奈何林同知和四位指挥佥事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没有将士敢公然挑战他们的淫威,只有每天哆嗦着爬起来,先洗一把冷水脸,再迎着寒风跑几圈,这才开始吃早食。
如今伤兵们恢复得不错,离开伤兵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火头营的人也没那么累,由一天一次采买变成了两天一次。
江婷如今的任务就是管理好粮仓的事儿,再去监督一下种地,再看看给伤兵营加餐的事儿。
经过修整后的粮仓可比之前好多了,只要把任务交给其他人去完成就行,她每天也就来看看大门,逗一下大白和阿花。
种地的事儿有种地经验老道的火头军看着,而来种地的将士是武将们安排的,江婷只需要去地里看看完成情况就行了。
在她离开的这三天,第一批麦子已经播种下去且长出了一些小芽,她之前带回来的那些白菜种子和萝卜种子也播种了一些下去。
将士们还在努力地扩大耕地面积,争取多种点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