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旧日新婚 苏其 8008 字 5个月前

陈明月瞪她一眼,“把盘子拿过来。”

闻依给她拿了盘子盛菜,端去饭桌,再进厨房时手里抱上乐乐。

“这件事?恐怕不?好处理,除非你?有比严赋更厉害的关系。”

闻依更丧气,她要是有关系早飞上枝头,哪用拼搏六年换一个经理位置?

陈明月问:“你?老公那边有没?有关系?”

闻依摇头,她不?知道,秦南山伯父做生意,还是做的跟医院有关生意,也许有,但自己在钟岚那里什么评价她清楚,她现在上门不?是跪着给人指摘?她做不?到。

“那真?难了。”陈明月叹气,继而调侃笑,“要是你?没?结婚还可以用一用美人计,准管用。”

闻依苦中作乐,也扯出笑意,“早知道不?结婚了。”

乐乐耐不?住跑出去玩,陈明月转眼也炒好一个菜,“闻依,你?现在是以前的我,以为事?业永远第一位,孩子影响不?了什么,可事?实上有孩子之后家?庭事?业难以再平衡,总得有一方倾斜,我这个现实案例给你?打预防针,你?做好准备。”

闻依想了会,有些没?底气地说?:“秦南山......就是我老公,他家?境不?错,他爸妈和我妈都可以带孩子,我想我可以脱手。”

陈明月回头,目光像在看一个幼稚孩子,轻声笑,“闻依,谁也别信,特别是男人。”

吃完饭,陈明月老公还没?回,陈明月得帮孩子洗澡,闻依顺手帮她收拾了饭桌厨房,而客厅还有孩子玩乱的玩具,卫生间未洗的衣物,全是肉眼可见的家?务。

陈明月哄好孩子出来,笑着摊手:“看吧,男人一个加班,我一晚上累死累活。”

从陈明月家?出来,闻依拢了拢大衣,仰头看天,轻轻叹了声气。

......

到家?,闻依换好鞋,把包挂到鞋柜上的衣帽钩,秦南山真?有强迫症,每回她随手丢的包、钥匙、雨伞、洗面奶等等等,他都非得默默放在原定位置,闻依为了不?给人家?“添麻烦”只?能?自力更生。

他们分明是性格迥然?不?同的两类人,偏偏要勉强自己走到一起,迎合彼此习惯,做出改变。

她站在玄关,视线从阳台扫到客厅,干净、整洁,物品各归各位,和一团乱的陈明月家?天差地别。

闻依不?禁想,宝宝出生以后秦南山该怎么办?光玩具都收拾得够呛,还得给宝宝擦屎擦尿,他受得住?

又想到陈明月加班的老公,该不?会到时候他也来一个加班,把这一摊子事?留给她?

公司的事?已经够烦,闻依脑海里再想象这一画面,孕激素直线飞涨,整个人燥得不?行,他要是真?逃避责任加班,她直接甩他离婚协议书。

秦南山听见动静从次卧出来,“吃晚饭了没?有?”

闻依这会脑子里对男人的恨意拉满,只?觉得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存在的东西,她没?好气瞪他,“你?今晚不?准进主卧睡。”

“???”

秦南山到底有点眼力见,看出她心情不?好,等她洗完澡进主卧,再过半小?时去拧主卧门把,松的。

他进去,床上没?睡的人抬头望一眼,又低下去看手里平板。

秦南山问她复工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床上人随便吱了声。

她心情不?好时不?爱说?话,这是与她相处两个多月得出来的结论,那些虚张声势的争吵反而没?事?。

秦南山也坐上床头,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书看,翻两页,听见她说?:“我想喝水。”

闻依晚上要吃药,床头时刻准备有水,秦南山给她端过去,等她喝完再重新放回床头柜,俩人继续相安无事?各做各的。

秦南山却没?什么看书的心情,他停了动作,微微转头看去,闻依看得专注,并未注意。

闻依从小?长?得漂亮,那种明媚张扬的漂亮,冷白皮,一双眼睛像猫一样,灵动娇俏,仿如一枚深海明珠,瞳孔光亮穿透无尽大海而来。

此刻安静垂眸,整个人又显温婉宁静,脸颊边缘晕染窗外?皎洁月光,晶莹剔透。

她的美丽是黑夜绽放的烟火盛宴,初见时惊艳,再一眼映入脑海,闭上双眼,影子在眼前再次盈动。

再遇那晚,即便借口再多,如她所说?,逃脱不?了见色起意四字。

秦南山想起高一时校庆汇演,她代表他们班上台跳了支舞,风情万种的民族舞,形舒意广、姿态娇美,打光师光打得好,她到哪里,光追着到哪里。

从此以后班级门口、窗户从未少过偷偷来看的男生,和她做前后桌那半个学期,他起码替她收过十封情书,要不?是附中校规严格,她估计早谈恋爱。

秦南山心起好奇,她口中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又想,如果没?有那晚,他们如今身处何地?

人们分别后再重逢的概率又有多少呢?申城常驻人口约2500万,如果没?有刻意约好,那两个人相遇的概率几近为零。

大概目光太过直接,身边人不?知何时停下动作,“你?看我干嘛?”

秦南山收了神,眉舒开?,温声问:“在看什么?”

闻依把平板放到被?子上,语气显得低落,“没?什么,新药层出不?穷,我没?有医药背景,自然?得多学习,不?然?早晚会被?淘汰。”

医药代表这个行业谁都可以进,但不?是谁都能?做好,当初她也许靠着一张脸一张嘴以及勉强看得过去的英语水平入门,可要往上走光靠这些不?行。

纽安每出一种药,会有教科书一般厚的说?明,她起初需要熬一个星期的夜才能?啃下,再流利复述给医生。现在想想那段时光,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秦南山接过平板来看,是一篇最新刊登的艾滋病临床试验文章,各种学术用语充斥,下一页满是临床数据与分析,他没?学过医,但中外?论文看不?少,眼下这篇却在他能?力范围之外?。

他问:“看得懂?”

换平时闻依听见这句早气得跳脚,骂他小?看人,此刻却平静,“看了六年自然?看得懂,不?过懂也没?用,我始终是个门外?汉,随时会被?替换。”

“术业有专攻,你?们这行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十分不?错。”

闻依心绪低落,无奈笑一声,起身下床去刷牙洗脸。

卫生间热水器换了新的,温度均衡,盥洗台下也配上垃圾桶,很方便,她刷着牙,秦南山过来敲门,“我得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闻依嘴里还有沫,含糊说?话:“你?这个点出去做什么?”

“有点事?,师弟们都在。”

她没?胃口,“我没?什么想吃,而且我都刷牙了。”

“在中山一路附近,那边夜宵摊多。”

闻依被?“中山一路”几个字吸引,本地最富盛名的夜宵烧烤一条街,晚饭没?吃多少的胃被?馋虫勾引,主人不?得不?妥协,“那你?随便买......算了,我等会给你?发消息。”

“行。”